卫宴被容疏这个想法弄得心怀激荡。
但是他也犹豫不决。
踟蹰,不是他的人设。
但是因为在乎,所以谨慎。
他在想,在未来三天内,他尽最大努力,能给到容疏什么样的婚礼?
容疏在意与否,那是她的事情。
但是付出多少,那是自己对她的心。
“阿疏,太委屈你了。”
别人有的,他的姑娘,凭什么没有?
她比所有其他姑娘都好百倍,千倍。
“……可是,我真的不想等了。”卫宴吻了吻容疏的长睫,“这一次,是我亏欠你了。”
他会用一生的陪伴来弥补她。
“这不就好了?”容疏笑着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喜欢你呀!”
卫宴听见她轻松明快的“喜欢你呀”这句话,瞬时溃不成军。
想一遍遍亲吻着她,把自己全部都给她。
原来,一个男人深爱的时候,也会生出不顾一切的念头。
想付出,想疯狂而虔诚地付出一切。
两个人,就在这样说话之间,定下了人生最重要的大事。
两个人,也都因为这个决定而激动不已。
第二天,卫宴就开始派人准备操办婚礼。
时间紧,任务重,但是能拿出什么,就绝不吝啬;能想到什么,绝不怕费力。
左慈和月儿都留下帮忙。
容疏自己去了医馆。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给一个年轻泼辣的小媳妇诊脉的时候,后者就调侃起她来。
“容大夫,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容疏抿唇笑道:“因为你肚子里的宝宝很好。”
小媳妇是因为怀孕,才来请容疏看诊的。
她家是城中的商户,并不困难,完全是因为仰慕容疏的医术才来的。
她是个聪明的,自第一次来之后,容疏叮嘱她下次什么时候来,她每次都按时来。
她也是个泼辣的,在医馆里当着众人的面就敢说,“我要好好生出这个孩子,母子平安。否则我给他们金家赚了那么多钱,我两腿一蹬没了,什么都是别人的了,连孩子都把我忘光了,我多赔!”
容疏倒是很喜欢她快人快语的性格。Μ.
不过今天,这性格对容疏就不太友好了。
小媳妇开玩笑道:“我看你是自己有喜事。咱们北城这么多年轻能干的小伙子,就没有你能看上眼的?我有两个小叔子,我娘家还有好几个兄弟,都和你年龄相仿……”
这里的兄弟,包括了堂兄弟,那可不真是一长串?
“这些人有一个争气的也好,也能把你留在北城,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人纷纷附和。
容疏那么厚的脸皮,被众人起哄,都有些撑不住了。
“别闹……”
我是要嫁人的!
然而她还没说出口,就听旁边一个尖酸刻薄的年轻女声道:“恐怕容大夫看不上这些土包子,人家京城的人,眼光高。人家投怀送抱的,是卫大人那样位高权重的青年才俊!”
这话听起来就十分刺耳了。
容疏没有立刻说什么。
因为这就是一只嫉妒自己的酸鸡而已。
然而刚才挑起话头的小媳妇却直接怼了,“怎么,卫大人那样的青年才俊,你不喜欢?你不喜欢,打翻了你娘的陈年旧醋缸子?”
她本来说话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结果这个讨厌的人出来酸。
如果容疏下不来台,那不是她的错?
所以小媳妇嘴皮子像刀片一样,犀利地一顿输出。
“你也不用眼红嫉妒,有本事你也去投怀送抱,看看卫大人是扶你一把还是一脚给你踹出去三丈远!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在这里对容姑娘指手画脚。”
“别的不说,就冲着容姑娘,人家辛辛苦苦留下,给北城几百个人看病,分文不取的恩情,我也就恨我自己没本事;我要是有本事,容姑娘喜欢卫大人,你们信不信,我能把卫大人绑了送给她?”
众人哄堂大笑,再也没有人去关注酸言酸语。
刚开始呛声的女子闹了个没脸,捂着脸跑了出去。
小媳妇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要脸皮的东西!还敢跟容姑娘争!”
容疏:“……”
小媳妇又来打趣容疏:“容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不对。”容疏扫过周围一圈吃瓜若渴的患者,心说瓜才治百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