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夕果然又来问容疏。
容疏没有办法和她一个未婚小姑娘谈这些,便道:“大人没告诉我,要不,你问问茶茶。”
不曾想,话音刚落,茶茶脸红成一片。
容疏有些好奇。
——茶茶是怎么知道的?
文夕用手肘碰了碰茶茶,嫌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成亲的人了,还动不动就脸红。”
茶茶连忙摆手:“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脸红什么?”文夕不信。
茶茶语塞。
她确实尝试着比划问白有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白有德却……
却对她耍流氓。
他脱裤子。
明明她不是那个意思的。
她像那么欲求不满的样子吗?
哎,无法沟通,真是让人头疼。
文夕到底也没问出来。
不过容疏私下告诉茶茶了。
茶茶:“!”
白有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对着世子耍流氓吗?
他不觉得凉飕飕的?
容疏却大笑道:“兵不血刃,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白有德是个有趣的。”
茶茶呆呆地看着她,没过脑子的话问出口:“夫人,那倘若是大人,也会这样做吗?”
怎么感觉容疏这么赞同呢?
哪里不对劲。
且看看英明神武的卫大人会怎么办。
容疏道:“那自然不用,因为身份不一样。曹勋不敢在大人面前撒野。但是白有德,不能和曹勋硬碰硬,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难而退,不仅有实力,还有急智,还有看人,洞察人心的本事。”
这一招,对曹勋这种虽然纨绔,但是谈不上坏的人好用,对别人,尤其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根本没用。
茶茶听得懵懵懂懂。
但是夫人说好,那就好。
不过下次还是不要了,她怕自己的胆子被吓破。
随着时间推移,茶茶和白有德越来越有默契。
而白有德,慢慢也习惯了中原的生活,摸透了他小媳妇的性情,两人竟然有几分蜜里调油之意。
茶茶娇小,白有德强悍,两人站在一处,意外地和谐。
嗯,据说生活也挺和谐的。
转眼间,又到了年底。
腊八这日,容疏带着人在医馆施完粥,不到中午就回家了,在烧着地龙的温暖房间里,抱着汤婆子歪在炕上,脸色有些苍白。
她小日子到了,备孕又失败。
她和卫宴备孕已经半年多了,可是一直没有喜讯。
虽说也算正常,但是又让人有些焦虑。
尤其,她知道,自己和卫宴都没有问题。
可能就是缘分不到。
她本来是懒怠动弹的,但是赶上施粥的日子,还是去照看一下。
今日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没有清扫的地方,积雪甚至没过脚踝。
她一早醒来,看见大雪,就让人给卫宴送了鹤氅和鹿皮靴过去。
卫宴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嗐,这还怀个屁。
卫宴和她说得模糊,只说在办案,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并没有细说。
人没出京,但是就是不见人影。
容疏自己猜测,可能还是名单的事情?
不过据文夕说,姜少白这半个月,还去了她家送了四五次猪肉。
也不知道,卫宴有没有换上靴子和鹤氅……
正思忖间,门被推开,披着斗篷的月儿走了进来。
虽然她在廊下已经抖落了身上的雪,但是容疏还是看到了她头上的雪。
“还下着呢!”容疏笑道。
“这会儿小点了,”月儿把披风解下挂在门口,搓搓冻得通红的手走近,“不过说来奇怪,从前下雪不觉得冷,今天却格外冷。”
“起风了。”容疏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道。
“可别再有雪灾那样的事情。”月儿走到火盆前的小杌子上坐下,拿起火箸拨弄着炭火,“您这几日身上不舒服,就别出门了。这会儿肚子还疼吗?”
“不疼。”容疏道,“就觉得身上懒懒的,不想动弹,或许想偷懒了。”
月儿笑道:“您这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偷懒的时间,这都腊月,该好好歇着了。”
容疏又问起她八宝粥的事情。
今日宫里会赏赐八宝粥,交好的人家也会相互馈赠,这些人情往来,都是月儿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