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唯又问：“这有什么说法？”
姜泽越道：“有个成语叫炯炯有神，说的是人精神状态很好，那鱼眼睛都凹进去了，还怎么有神？”
摊主好像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有点不开心地说了两句广东话，路唯听不懂，只好看着姜泽越。
姜泽越拉着她走远了一些，然后翻译道：“他说不买别指指点点。”
路唯评价道：“好凶啊。”
姜泽越却说：“其实他们人都挺善良的。”
路唯觉得这样的姜泽越很新鲜，和平日里不苟言笑话语犀利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问道：“所以你是喜欢做饭，对吗？”
本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姜泽越却思考了起来：“一开始做饭只是为了吃点合口味的东西，现在的话，的确像是爱好了。”
接着他扭头问路唯：“你呢？是讨厌做饭？”
路唯道：“我好像一直没有这种意识，在我来湛城之前，总有人帮我做饭。”
姜泽越顿了一下，问道：“前男友也会帮你做饭吗？”
路唯没料到这个问题，愣住了。
姜泽越自知失言，赶紧换了个说法：“做饭也是一种生存能力，老依靠别人不好。”
“……”
路唯有点无语，怎么大周末的还要被说教？
为了防止姜泽越继续发表高见，她干巴巴地回道：“姜总教育的是，等博通的项目完成了，我一定把学做饭这事儿安排上日程。”
姜泽越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了，战术性咳了两声，另起了一个话头：“你热不热，要不要去喝点糖水？”
路唯看了他一眼，道：“您带路。”
老街有很多糖水店，姜泽越不了解糖水，所以选了一家评分最高的。
店里人不多，墙上挂着用毛笔写的标语：瘦鬼甜心欢迎您。天花板上的吊扇嗡嗡地响着，中心还有一根红绳绕着圈圈。
这样的店路唯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仿佛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
姜泽越指着墙上的菜单问路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路唯扫了一眼菜单，好多是她没听过的新奇玩意儿，她又想尝试又怕自己不喜欢，思前想后还是选了一个保守的选项：薯粉糖水。
“就点一个？”姜泽越问道。
“你不吃吗？”路唯反问。
“我健身，不吃甜的。”姜泽越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道。
不可否认，姜泽越的身材确实优秀，属于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回头多看两眼的类型。
二人点了餐，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刚刚坐定，老板就端着一个粉色的塑料筐走了过来，然后放到了他俩中间。
路唯伸头一看，里面摆着大大小小不同样的蛋，她赶紧说：“我们没点这个。”
老板用很不标准地普通话回道：“茶叶蛋盐焗蛋鹌鹑蛋啦，吃多少算多少咯！”
“我们不需要哎。”路唯摆摆手。
老板又说：“嘿呀，鹌鹑蛋一块钱三个，三毛钱一个咯。”
“可是……”
见路唯茫然不解，老板也放弃了解释，转身回厨房去了。
“这什么意思？”路唯扭头问姜泽越。
姜泽越道：“这是自助式消费，你好奇的话可以尝一尝。”
路唯这才明白，来了兴趣：“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推销方式。”
说着还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没一会儿，糖水上来了，路唯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口感驱散了炎热，红薯粉甜丝丝，耿啾啾的，吃起来爽口又解暑。
姜泽越看着路唯吃得这么投入，有点像她上午给自己看的那只小猫，忽然问了句：“湛城也没那么糟糕吧？”
“嗯？”路唯抬头。
只见姜泽越正看着她，虽然没什么表情，给人感觉却比以往柔和很多。
他问：“还要走吗？”
路唯这才反应过来，姜泽越指的是那天她喝多了后说要离职的胡话。
她眨了眨眼，道：“湛城挺有意思的，但走不走那还是听各位领导安排。”
姜泽越简单地“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吃完糖水，两人又闲逛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了。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路唯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爱心狗头？
是秦孟。
上次她决绝地挂断了他朋友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怎么这时候突然打过来？
路唯有点尴尬地掐掉电话，可是没走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
“你不接吗？”姜泽越问道。
路唯笑着打哈哈：“推销保险的，不用管。”
姜泽越盯了她片刻，然后突然说：“那我先去旁边抽个烟，你等我一下。”
说罢，就往吸烟区走去。
路唯此刻很感动姜泽越可以这么识趣地回避，等姜泽越一走远，她就立刻接起了电话。
可是她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地问道：“你和谁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