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则请了好几天的假,照顾洛裟。
傅行则给洛裟喂清淡的白粥,洛裟机械式地张口吞咽。
洛裟喝了小半碗就喝不下了,背过身:“傅行则,我想回家。”
傅行则探了探洛裟的额间,没大碍了:“好,我们回家。”
洛裟到家之后,又开始发热发冷,病魔来得势如破竹般地凶猛。
可能回来时受凉了,外公的离世,给洛裟造成太大的影响,免疫力下降。
傅行则课上到一半,又急着回家照顾洛裟。
傅母知道后,也过来照看洛裟。
洛裟每天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吃得也不多,昏昏沉沉,眼睛像是蒙上一层阴影,挥去不掉的雾霾。
光彩夺目的笑容没有了,傅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洛裟强撑微笑:“妈,别哭,我很快会好,真的很快会好的。”
傅母别过脸,擦掉眼角的泪水:“裟裟要坚强,我和小则都是你的家人。”
洛裟抱住傅母,头依靠在她的肩膀上:“……”不是了,我和傅行则离婚了,我没有家人。
洛裟很善良,她明白自己不能欺骗对自己那么好的傅母。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只会强留不住。
“妈,我想和你说件事。”洛裟脑袋还靠在傅母肩上。
傅母摸了摸柔软的发丝:“妈在听。”
洛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直起身子来:“我和傅行则离婚了,没敢告诉您。”
傅母惊讶极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偷偷的给离婚了。
看着洛裟纯洁无瑕的黑瞳,她迟迟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洛裟她现在没有后顾之忧,孤身一个人。
傅母颤颤巍巍说:“是不是小则对不起你的”她了解自己儿子,难怪那么多年没有生小孩。
洛裟:“不是,责任在于我,妈您也别怪他,是……是我们不合适。”
傅母心疼洛裟,做了自己儿子的同妻,心中又气又疼:“裟裟,妈没生气。”
洛裟仔细透过表层的面部表情看向傅母内心深处的所想。
很遗憾,洛裟失败了,看不出来:“妈,改不了的东西,就顺其自然吧。”
傅母心焦力碎,自我放弃:“不管他了,你在妈的心中才是最重要,好好养好身体。”
洛裟敏感想要从傅母身上汲取温暖,依赖般重新靠上来:“妈,别骂他,我也心疼你,更心疼他。”
傅母轻拍洛裟的后背:“好,妈再也不管他了,裟裟要快点好起来,陪妈逛街,妈呀,要裟裟打扮成小公主一样的美丽,给裟裟找个好人家。”
洛裟听着听着就睡着,手原本搭在傅母肩上,不受控制落了下来。
傅母给洛裟捏好被子,轻轻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上,上了年纪的老人,萧条的背影一下苍老许多。
没开灯,寂静一片。
傅行则为了补完之前落下的课程,这一个星期从早上到晚,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
傅行则一开门,被坐在客厅上的人影吓得心脏都要停下来。
打开灯一看,原来是傅母:“妈,您怎么不开灯,吓死个人。”
傅母忽然瞪了傅行则好一会儿,默不作声。
傅行则赶紧反思,自己好像刚刚没说错话吧。
“以后离裟裟远点,你爱干什么我也不管了,别把外面的野男人带回家,脏了裟裟的眼!”傅母看都不想看到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狗改不了吃屎的糟心事。
傅行则愣了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傅母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傅行则遏制住想要把洛裟弄醒的冲动,问她妈口中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洛裟和傅行则说了,自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擅自把他们离婚的事说出来。
原本洛裟打算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没曾想到傅母居然能那么平静接受下来。
傅行则心中多年悬着的石头在洛裟的阴错阳差之下,稳稳当当地落下,多亏了洛裟能让傅母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
傅母还是每天会来这给洛裟他们做饭打扫卫生,就是对着傅行则没好脸色看。
也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不想他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
傅行则起初还胆战心惊,但知道傅母不会真的把他赶出家门,厚着脸皮在傅母眼中游荡,吃着傅母做的香喷喷美味的饭菜。
洛裟身体养好了许多,傅行则在给洛裟剥橘子吃:“安凯伦怎么没来找你,闹不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