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曾经,他对她真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可是现在再问这些有什么意义?难道会因为曾经的那一点不一样,韩曜会抛下张颖吗?那现在她所做的,和之前对蒋南涛徐曼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终究是她落后了一步,注定没办法得偿所愿罢了。
可是,如果不是韩曜口口声声说三十结婚,如果不是他不愿意相亲,她早就和韩曜表白了,又怎么会在离职后让张颖趁虚而入?
没办法甘心不是吗?
可是既然韩曜选择和张颖成了男女朋友,那为什么对恋人如此冷淡敷衍呢?
难道这个冷冰冰的韩曜才是真的他?
那她曾经的选择是错的吗?
这本来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可是为什么韩曜之前对她那么好呢?
或许是因为两人假装情侣,所以做给外人看?
苏晴鹤咬住唇,心里来回纠结,但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向卫生间走去。
从卫生间回来的路上,途径韩曜办公室时,果然只他一人。
苏晴鹤敲了敲门走进去:“成经理呢?”
“出去开会了。”韩曜放下手机。
“那我在这里坐会。”以前苏晴鹤经常来他办公室偷闲。
苏晴鹤靠在沙发上,酝酿了好半天都开不了口。要怎么问?问他为什么不符合她的幻想?问他现在不会做一个温柔的男友,将来是不是也不会做一个体贴的丈夫?她有什么资格去问他?
苏晴鹤本来纠结半晌终于要问的,但是抬头一看,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韩曜办公桌上摊开着一本二建考试的资料。干工程的一般都会考二建证书,不但就业范围广一点,挂出去也会有报酬拿。
不过在众多需要考的资格证里面,这已经是相对简单,回报最大的一本证了。明明工程师可以报考的资格证那么多,偏偏韩曜一心摆烂,只想在工地上逍遥自在。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这本书都没翻过页,那书的页脚已经磋磨得卷起来了!”苏晴鹤气急,“你就不能多看看书吗?”
韩曜办公室就他和成经理两个人。成经理平时出去开会、陪标比较多,很少在公司,哪怕在办公室,也不管他玩手机。
“你别倚在后面,那沙发好久没擦了。”韩曜顿时头疼不已,火速转移话题。
“你都不知道勤快点吗,和领导一个办公室还不好好表现。”苏晴鹤更气了,一方面是气他总不懂职场上的人情世故,一方面是她都在沙发上坐了好久了他现在才说。
“你晚上还加班吗?”韩曜发出邀请,“加完班要不要去秦皇河边上走走?那边夏天可热闹了。”
苏晴鹤摇头,她一向惫懒,宅家到底、从不出门。
“去看看吧,就和沿河的小公园一样,夏天晚上大家都爱去那边,下棋跳广场舞,聊天打屁,也有打牌的。”韩曜不动声色地继续诱惑。
苏晴鹤有些许心动。她极向往他话里描述的那种烟火气。那种场面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平常人家怎么打发下班后的时间都是在想象里。她上学的时候,每次回家后家里都迭声催促她写作业,写完作业也不能休息。上班后家里又催着她考证,考公务员,考编。过去一年多一直在起航教育基地备考研究生,军管制作息,起床都要数秒数,脑子里的弦一直崩得紧紧的,也该放松放松了。
苏晴鹤歪头想着,就想答应下来。韩曜看着她表情生动的脸,猜测她在想什么,有些紧张她会不会答应。
“我晚上不想加班。”苏晴鹤点头,也许可以在散步闲聊中问问韩曜昨晚上的想法,“突然想去那边看看了。可是秦皇河离我家有点远。”
“吃完饭我来接你。”韩曜暗自欣喜,目光又落到她嘴上的水泡上。
“你怎么突然上火了呢?”韩曜是真的有些疑惑。苏晴鹤常用的感冒药他都帮她买过,像连花清瘟之类的都是清热解毒的。吃着这样的药,怎么还会上火呢?
苏晴鹤略翻了个白眼。嘴上生疮对她来说倒不是稀罕事。她在网上查着这是单纯病毒引发的带状疱疹。最近来事腰酸背痛,肚子还疼,心里头也焦虑得很,昨晚没能休息好,感冒后身体免疫力下降,如此种种,发了疱疹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平时的小病小痛太多了,这点子不适都没太在意。不论吃不吃药,左右四五天就会好了。
“昨晚上失眠了。”苏晴鹤本来撅起唇要抱怨,突然想到韩曜已经不是她能撒娇的对象了,只好及时打住,“我下午请假回去补觉。”刚好晚上就不继续加班了。
“我送你回去。”韩曜下意识地道。
苏晴鹤没有推拒。韩曜经常送她,他俩甚至单位里的其他人都习以为常,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