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申时
“主子,到了。”听风的声音传入马车。
闻言,六安将帘子掀开,阖眼假寐的凤之白慵懒睁开眼眸,弯着腰走出了马车。
站在木板上没有立刻下马车,而是将脖子上的狐裘拢了下,让那白色的狐狸毛伏贴脖子好取暖。
今日有些冷,在湖边就更加觉得冷了。
而后抬眸看了一眼,停靠在湖边的四层高的巨型船只,才走下了马车。
张宇航在船上走廊等了段时间了,以为凤之白放他鸽子不来了,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结果一看那车夫不是凤之白的人。
正想转身,一抹红色的身影从马车出来。
哈,来了,张宇航眼睛一亮,来了就好啊,连忙出声,“凤公子,张某等候多时了。”
凤之白淡淡地看了一眼,没说话,漫步走上踏板上了船。
六安孤月听风观雨跟在身后。
这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齐王的产业-花满堂。
这里可是天下男子都爱来的地方,天下美酒用之不尽,船中美人更是无数,而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
寻常人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前世自己不屑于烟花之地,这船自然也就没上来过。
不过看张宇航这货,肯定是这里的常客,呵呵,看来在户部捞了不少啊。
张宇航见凤之白上船,便向他走去,“张某还以为凤公子今日不肯赏脸了。”
凤之白前脚踏上船,就听见淡淡清新的琴音传来,见张宇航走来,便停下了脚步,“不要让本公子后悔拒了杨帆的约。”
张宇航哈哈一笑,“今日一定让凤公子满意。”
说完向凤之白身侧走去,低声一句,“这花满堂凤公子第一次来吧?”
凤之白侧目撇了一眼,这货的意思是她从穷乡僻壤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那是,本官很廉洁。”
张宇航一噎,尴尬一笑,“呵呵,张某失言了。”
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他走在凤之白的身侧,顺便引路,当他们走进大堂里,引来了一阵喧哗。
“哇,好美啊!”
“这是男子还是女子啊?”
“眼瞎啊,没看绾着发吗?”
“哎哟,咱们花满堂的花魁都要黯然失色了。”
“是啊,你看他的皮肤好白啊!”
“哇,你看他笑了。”
“天啦,我醉了,我被一个公子的笑容给醉倒了。”
“你瞧,他身后的护卫个个都长得不错啊。”
“还真是啊。”
张宇航听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有张好皮囊就是招人稀罕,看那些姑娘,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六安一脸神气,这些个女子就是没见过世面,大人的容貌那可是无人比拟的。
咦,不过这船上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美啊。
本来在四楼走廊的梦妈妈,瞧张员外带了这么一个绝美如神的公子,扭着水蛇腰,快速的下来了。
在一楼的楼梯口,就挥动着手里的丝帕,“哎哟,奴家就说张员外怎得要去外面亲自迎接,原来是接这么一位神仙般的公子。”
梦妈妈的声音娇柔无比,很多船上的常客都爱听她讲话,这梦妈妈一开口,顿时就吸引了不少客人的注意,有的从房间走出来,垂眸看向大堂。
这一看才发现,那狐裘披风的男子,真是遭人嫉妒啊,这脸确实太招女人喜欢了。
三楼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怎么来了?”
他旁边的人立刻把他拉回房间,“你没看他旁边的人站的是谁啊?”
“不就是张宇航。”
那人将他拉来坐回酒桌,“所以很正常嘛。”
“你是说?”
对面的端起酒杯,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眼神,那人“喔”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也不过如此。”
“这不正合你我之意?”
“老哥,此话差异,不是合你们的意,是合大家的意。”
“啊,哈哈对对对。”
“来,干。”
梦妈妈长得面若桃花,眉目含笑,左脸上还有个小酒窝,声音也娇柔,是个风韵犹存的大美人。
张宇航见梦妈妈的眼神一直在凤之白身上,连忙出声,“梦妈妈,是要让凤公子,一直站在大堂吗?”
梦妈妈用丝帕遮笑,“是奴家怠慢了,这样,待会儿奴家送一壶云雪给二位贵客,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