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少卿,微薄之礼,还请笑纳。”
六安见他将盒子推给大人,眼睛一亮,原来张员外是给大人送银子的呀?
可这盒子也太少了,能装几两啊?
其他三人淡淡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了。
但张宇航将盒子推给凤之白时,她正将酒杯送到唇边,余光淡视一眼,将杯中酒全数倒入口中,酒在口中含了片刻,才慢慢吞下。
杯子握在手中,没有放在桌上。
那双幽深的瞳眸,如寒潭一般毫无情绪波动,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
大拇指与食指随意转动着杯口,因身上披风是血红色,衬着她的手指更加葱白纤细。
“凤少卿?”
张宇航见她久不说话,以为他顾着饮酒,没听见便提醒了一声。
屋里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凤之白身上。
张宇航心里有些小紧张,凤之白若是收了,他后面还就好说话多了。
但若是不收,那就…
“呃。”凤之白打了一个嗝,将杯子放下。
凤之白淡漠而视,盒子不长,也就一尺多点,宽度也就三指节而已。
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不是银子,更不是银票。
这种盒子,文人雅士再了解不过。
张宇航见凤之白眼睛盯着盒子,连忙把盒子打开,一副卷轴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画是张某偶然所得,只是张某是个俗人,这等佳作放在张某这里实在有些纯属暴殄天物。”
说着便将卷轴从盒子里拿出来,将卷轴打开,一幅大气磅礴的山水游龙画呈现在眼前。
凤之白本没在意,可一瞧那画风觉得有些熟悉,便伸手接了过来,仔细观摩一番,一看落款,果然。
“这画你从何得来的?”凤之白没有露出任何端倪,随口一问。
张宇航一见凤之白来了兴趣,便觉的有戏,“不怕凤少卿笑话,这画是几年前无意间打赌赢来的。”
“说来惭愧,赢回来一直压箱底,也曾想过赠与他人,可惜啊没合适的人,如今与凤少卿结识,方觉着凤少卿更适合此画。”
凤之白将画卷起来,放在进盒子,“这画确实是好画。”
凤之白这么一说,张宇航心就乐了,“哈哈,看来张某是为此画寻到真正的主人了。”
将盒子推到他面前,“凤少卿就不要拒绝了。”
凤之白没说话,垂眸看着盒子里的画卷沉思,这笔迹她太熟悉不过了,就是因为这个人前世才被狗皇帝一杯毒酒给毒死的。
方才,她本没打算收张宇航的礼。
画与银子比起来,她还是觉得银子更实在。
再惊世的画作,那也得遇到懂的人才能卖个好价钱。
凡夫俗子,瞧着也就一块纸而已,拿在手里都嫌碍事,饿了估计连个馒头都换不来。
可是,她没想到张宇航居然有这人的遗画,这么巧?
为了调查前世的事,她正一筹莫展,偏偏这时候冒出一副那人的笔迹出来,这回她是不收都不行了。
抬手将盒子盖上,往旁边一推,“你是踩了狗屎?打赌也能赢这幅绝世佳作。”
“唉。”张宇航叹息一声,“别提了,说来当时还有些生气。”
“哦?”
见凤之白那好奇的样子,张宇航也不隐瞒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凤之白听完,眉一挑,这画是从顾元桥那里来的。
不禁问他,“所这就是你与顾元桥的纠葛?”
张宇航一想起顾元桥心里就不舒服,连忙摆手,“不提也罢。”
话落,拿起酒壶,一边给凤之白斟酒一边说道,“来来,喝酒,凤少卿。”
斟满后,也给自己满了一杯。
二人举杯碰了一个。
之后二人又闲聊几句,甚至后来二人还对弈了一场。
一场对弈,让张宇航明白凤之白有多难对付,年纪轻轻这般老谋深算,不过片刻就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他是真没想到凤之白的棋艺居然如此精湛。
心里忍不住绯腑,幸好凤之白收了礼,不然他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脑子睡算得过?
而凤之白本就对那些个不感兴趣,而张宇航他带凤之白来这儿,本就是为了讨好,什么姑娘啊,歌啊舞啊更加不在意了。
不把这面前的凤妖孽讨好,过几日估计命都没了,还逍遥快活个屁!
因着凤之白收了那画儿,张宇航也放开了些,说话也随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