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营
戴忠回到住所,此刻还心有余悸。
昨夜见着徐坤到碧月山庄,当时心都凉了半截,以为皇上会降罪。
幸好没有。
坐在桌前倒了杯水一口饮尽,放下杯盏活动了脖颈,困的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换下盔甲歇息。
突然营帐外传来声音,“戴统领,副指挥使有请!”
“知道了。”
指挥营内
戴忠行礼,“末将参见副指挥使。”
“昨夜带人出城了?”殷子晋在看训练计划,并未抬眼看戴忠。
殷子晋怎么想起过问这事?
戴忠敛眸,“昨夜末将巡逻路过城门的时,听百姓说有人追杀朝廷官员,末将便带人前去营救,幸好及时赶到,否则大理寺的杨大人及下属只怕凶多吉少。”
殷子晋放下册子,狐疑的打量着他,“大理寺卿杨帆?”
“是,杨大人昨夜伤的不轻。”戴忠未隐瞒杨帆的伤势,是否受伤不用刻意查都能知晓。
“嗯。”殷子晋颔首,“没其他事,本指挥使只是例行公事询问。”
“末将明白。”戴忠不疑。
殷子晋突然问,“昨夜可有遇见御廷司的人?”
“没有。”戴忠摇头,“当时救下杨大人,受杨大人所托,在四周缉拿凶手,末将等人并未遇见御廷卫。”
“还没用早膳吧?”
“没有。”
殷子晋指了指案头上摆放的糕点,“这糕点不错,尝尝!”
戴忠瞥了一眼盘子里的糕点,“多谢副指挥使。末将牙疼,不能吃甜食。”
殷子晋轻笑摇头,“没口福!行了,休息吧!”
“末将告退!”
戴忠走出营帐,面色镇定的回住所,而心底早已惊起惊涛骇浪。
殷子晋案头上放的糕点,不就是凤阎王说的梅花糕吗?
前段时间凤阎王让自己留意禁军有谁在吃梅花糕,当时还觉得凤阎王是闲的没事找事。
此刻细想起来,以凤阎王的脾性,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留意此事,莫不是糕点有问题?
殷子晋是禁军营的副指挥使,若糕点有问题,那岂不是...?!
戴忠像是知晓了惊天的秘密,最后不知如何回到自己的住所的,途中有禁军与他打招呼,也只含糊的回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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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昨夜碧月山庄的事,今日在金銮殿上杨帆、佟景恒、葛兰州三人守口如瓶,只字未提像是没发生过。
他们的猜想与凤之白是一样的。
昨夜姜国公就算不被灭口,也会被皇帝秘密处决,否则皇上就是打自己的脸,设立御廷司自己却带头包庇。
那时,葛兰州肯定会在朝堂上指着皇上的鼻子痛骂。
不过,私下佟景恒让杨帆暗查当初曦林书院的事。
姜国公亲口承认陷害佟一臻,昨夜杨帆也亲耳听见了,不想趟浑水都不行。
姜国公为何被灭口他们不得而知,但他们笃定凶手肯定知晓血奴的事,甚至有可能参与其中。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得不查。
煜王府书房内室。
佟景恒将昨夜的事全数告知煜王,煜王闻言满目震惊,若不是告诉自己的人是佟景恒,煜王绝对不会相信。
“老畜牲!竟敢算计本王!”煜王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动了几下,“就这样死了,也太便宜那老畜牲了!”
煜王眦目欲裂,心里恨意滔天。
当初那小杂种欺负了乐儿,老畜牲为了保全姜景山,以姜氏为筹码允诺他日姜氏为他所用!
原来三年前就玩弄自己于鼓掌之中,而自己居然信以为真!
可恶!
“王爷,姜季同退居朝堂十几年,可他的每一步棋都在算计王爷。”佟景恒心中的恨比煜王只多不少。
“本王一定要弄死那小畜牲!”煜王恨的咬牙切齿,姜季同既然死了,那他姜景山也没必要留了。
佟景恒自然也想姜景山给自己儿子陪葬,可是如今情势对煜王不利,此事得缓一缓。
“王爷,臣有一种大胆的揣测,应该说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煜王疑惑,“何事?”
佟景恒沉吟片刻,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姜季同的血奴大多数来自徐州!而李大超这三年以来未向王爷您提及半句...”
煜王拧眉,还是不解。
“刘程如的女儿当初是打着王爷的旗号送来京都的。”佟景恒再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