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京都的人来说,凤之白爱财已是人尽皆知,偏偏人家取之有道,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颜临风虽派人打探过,但也着实没想到他敢在御书房当着轩辕皇帝的面狮子大开口,而轩辕皇帝显然没有斥责的意思。
皇帝放下茶盏,眼神在颜临风和凤之白身上打转,自己正为漠边的军饷发愁,若是凤之白能坑一笔,倒是也不错。
凤之白不知此事尚未谈成,皇帝已开始打这笔银子的主意。
御书房只有五个人:皇帝,凤之白、安王、颜临风、徐坤。
四个人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个默默当看客。
须臾,颜临风出声打破沉默,“轩辕皇上,您就不说一句公道话?”
“颜太子身为储君方知君无戏言!”皇帝目色微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在朕的御书房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如今又出尔反尔,将‘诚信’二字置于何地?!”
这话让颜临风骑虎难下,看似说的是凤之白的事,实则还有另一层深意。
御书房气氛微妙,凤之白见好就收,目光停留在颜临风的身上。
安王正要开口。
“凤司座,你好得很!”颜临风这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那是自然!否则皇上怎会委以重任?!”凤之白脸不红心不虚,把厚颜无耻发挥到极致。
“你!哼!”颜临风怒甩袖袍离去。
安王躬身向皇帝行礼,“父皇放心,儿臣会安抚好颜太子!”
皇帝颔首,“嗯,如此甚好!”
“儿臣告退!”
语罢,安王不疾不徐的离开御书房,刚才本想缓解颜太子的尴尬,谁知颜临风气急败坏的走了。
人都走了,凤之白正要抬手行礼,皇帝抬着二指示意,“你且等等,朕还有事与你商议!”
商议?!
“皇上请吩咐!”
“明月公主心属夜王,求朕赐婚给夜王,可夜王心有所属,朕若强行赐婚,朕那皇弟啊必定对朕有怨言。”
凤之白点头,“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是啊!”皇帝语气有些无奈,“爱卿可知,夜王此次回京都所为何事?”
“为太后娘娘贺寿!”
“是问朕要军饷!”说到这事皇帝就头疼,眼下不久便要上贡,国库不盈,朝廷拖欠漠边军饷多年,虽然每年时不时给一点,日积月累高达几十万。
凤之白故作愣怔,那神情就像听到了不该听的,须臾反应过来,“汐月此举是想离间君臣关系!臣一定想法打消明月公主对夜王的想法!”
皇帝眸色微闪,和亲之事他早有安排,他要说不是此事,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户部银两短缺,爱卿可有办法解决此事?”
凤之白眨眨眼,“皇上,此事乃户部的事,御廷司没银子!”
“不是有人要送你十万银子?”
凤之白愣怔,“皇上,您不太厚道吧?”
这是明着抢啊!
皇帝睨着他,如今国库银两紧缺,凤之白能厚颜无耻的开口问颜临风要,他这个皇帝不过有样学样,沉吟片刻,“朕也算是中间人,也不亏待你,二八。”
凤之白抿唇,“五五。”
“二八!”
“五五!”
君臣对视,无声较量。
“七三!”
“成交!”凤之白见好就收。
徐坤听的一愣一愣的,这...
皇帝哼了一声,“敢跟朕讨价还价的,也就只有你!你脑袋是想换个地方长吗?”
凤之白神色委屈,“皇上,臣都替自己委屈!臣银子还没讹到手就被人惦记上了。”
“再说这十万两还不一定能讹到手!”
皇帝闻言眉头紧皱,空口无凭确实不好要,不过这不是自己考虑的事,“自己想办法!在颜太子离开京都时,朕要见到银子!”
凤之白嘴角动了动。
皇帝当做没看见,伸手去拿案头上夜王递上来的账册,随意翻了两页扔给凤之白,“你暗中查查兵部贪墨的事,近年户部拨去漠边的军饷差不多有八十万银两,可进账上少了足足六十万两军饷。”
凤之白双手接住,翻开瞧了一眼将账册合上。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他们吞了多少,给朕加倍要回来!”
“臣领旨。”凤之白领命。
“行了,退下吧!”
凤之白行礼告退。
皇帝靠坐在龙椅上揉太阳穴,徐坤躬身近前,将拂尘插进后腰,抬手为皇帝捏肩,“皇上,歇歇吧!”
“唉,你看一堆头疼的事,朕哪有时间歇?”
话刚落下,门外执事的太监碎步进御书房,“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差人来传话说,明儿个选秀太后娘娘也会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