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跟我走就行了。”
“好嘞。”
为表歉意,陈松林主动提出请常萱吃午饭,上午10点多一点他就来到了瑞林服饰的一楼大厅等着,11点半常萱才跟着大家陆陆续续的从楼上下来。
罪人就该有个罪人的样子,他一路小心谨慎地跟着常萱出瑞林服饰的大门,上无人车,下车,再进入一家颇为古典装饰的中餐厅。
穿过外面熙熙攘攘的大堂,里面曲径通幽,列着一间间以各种植物命名的包间,梅兰竹菊、枣生桂子,还有百合、玫瑰、香蕉、苹果、荔枝什么的,不拘一格。
最终常萱引着他推开了“连理枝”的木门。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陈松林的脑海一下就冒出了这句千古名句,可他还来不及揣测这背后的寓意,紧跟着他整个人就傻了。
包间里有人,一男一女具是五十出头,女的身形发福,面容恬淡,男的身小眼精,宽松的短袖却盖不住他结实的肌肉。
那女的陈松林再熟悉不过,正是常萱的妈妈宋清,这么说来,那男的应该就是她爸了,什么情况?
不说请的赔罪饭吗,怎么突然变见家长了?
虽说宋清他早见过了,但情况不同啊。
“是叔叔跟阿姨吧,你们好我叫陈松林,是常萱的高中同学,她没跟我说你们也会来,不好意思啊,我什么准备都没有。”片刻的惶恐,陈松林很快镇定下来,主动上前打招呼。
宋清不为所动,始终没表情地盯着他。
常彪跟着热忱地站了起来:“小陈是吧,来来坐我这,又不是第一次见了,别拘束。”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忙又说,“当年高三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你,还有你爷爷,你忘了?”
陈松林确实没什么印象,转去看常萱。
常萱事不关己,拉开左手边的位置,自顾坐下,根本不看他。
“是吗,”陈松林尴尬莫名,看回常彪,“谢谢叔叔还记得我,待会我多敬您两杯。”
“好好好,一定要喝,一定要喝。”
说起酒,常彪两眼发热,但回过神当看到宋清跟常萱平静的目光后,换他尴尬了,重新朝陈松林说,“来来,坐,坐啊,酒的事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来,不急。”
陈松林看出什么,乖乖在常彪身旁坐下,也不再说什么。
连理枝包间有将近三十个平方,足够十人座的大圆桌,随着陈松林的自觉,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常彪那双精耀的眼睛在到处闪烁。
他一会看看女儿,一会看看妻子,再又看看陈松林,他想担起这个活跃的担当,张了两次嘴,最终输在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之下,他也放弃,学着坐那一动不动了。
“点菜吧。”常萱适时没有感情的说。
“不先介绍一下吗?”宋清终于发话,但谁也不看,假装在那看菜单。
常萱边在手机上点菜,边说:“刚才他不是自己介绍过了吗?”
“我想听你说。”
“陈松林,我男朋友,同时也是我高中同学,可以了吗?”
母女俩就跟冷战似的,吓得常彪跟陈松林坐那别说吭声,大气都不敢喘,太吓人了。
尤其对于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陈松林,宋清宋阿姨在他心中的形象,简直来了个360度的大旋转。
这还是他在外面见过的那位面清但慈目的宋阿姨吗?
好在一山还有一山高,一物降一物,常萱总算是把她降住了。
但由此接下去的吃饭也就相对应的格外寡淡,谁都不吱声,各吃各的,宋清就差在脸上写“不同意”了。
陈松林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为什么,反正他自小被他妈打压惯了,以后多个可怕的丈母娘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还有个同病相怜的老岳父陪自己嘛。
这么一想,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不由自主的夹菜的频率都密了不少。
“怎么,怕了?”饭后,回瑞林服饰的无人车上,同坐在后排的常萱,踢一脚安静不语的陈松林。
“什么?”陈松林的反应慢了一拍,“没有啊。”
“坐那一声不敢吭,还说没有,跟我爸一个怂样。不过你别多想,我妈那不是针对你,她是生我气呢,气我瞒着没告诉她。”
“我知道,阿姨肯定不是这种人。”陈松林努力裂开嘴,好显得自己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其实他本来就不怎么在意,只是这会吧,心绪莫名的有点平静,激情不起来,所以看着蔫蔫的,不怪常萱多想。
“哪种人?”
陈松林嘴角的弧度又大一点:“欺负打压未来女婿的人呗。”
“美得你。”常萱嗔一句,自认原来的那个陈松林总算回来了,希望没有真的被她妈妈吓到。
陈松林突然靠近:“说真的,你们老常家是不是有传统啊?”
常萱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什么传统?”
陈松林笑道:“粑耳朵,妻管严啊。”
常萱跟着笑道,眉角飞扬:“好像还真是,我记得我爸跟我说过,我爷爷也特别怵我奶奶。怎么,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