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常萱有救了他们缺钱?”
陈松林一边想着,一边扭头跑回了小区门口的常清超市,他在超市里守了一晚,第二天早上7点差两分,终于有个中年过来上货。
陈松林动了点小心思,先是问他是不是这家超市的老板,对方说不是后,他就说有生意想跟这的老板谈,希望他帮忙联系一下。
两个小时后,他见到了这家超市的新老板,确切的说根本不是老板,而是店长,店长说这店被他们集团收购了,他没见过这店原来的老板,只知道他名下原有的一共有16家小超市,现在都归他管了。
“那你知道是你们公司谁负责收购的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说你到底做什么的,一直打听原来的老板,他们欠你钱啊?”
陈松林点点头:“对不起啊,以这种方式把你骗过来,谁知道他怎么就突然人间蒸发了呢,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不没办法了嘛,心想着你们也许能联系上他。”
“我说呢,要不怎么一下把店全卖了。但兄弟,这事我帮不了你,我就是个打工的,上面的事我哪知道,你自己再想其它办法吧,不行你就告他法院肯定能找到人,我有事我先忙去了。”
陈松林想叫住,但一想又算了,他“大病初愈”,一晚没睡,头痛欲裂,不得已打车到附近的白云酒店住下,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满脑都是常萱,现实虚拟重叠,仿佛下一秒常萱就有可能敲门进来,并质问他今天怎么又不来送她去上班,生气了?就因为昨晚没跟他同房?
这又不是她的错,是酒店的电不给力啊!!!
常萱一边幽怨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啊——
陈松林猛然惊坐起,原来是个梦,一看时间,天已经黑了,他试着上网查收购了常清超市的那家公司,那公司就像个什么都吃的庞然大物,集团下有无数个小公司,几乎什么生意都做,而且有很多都是重叠的。
比如超市这一块,至少有十几家旗下的公司都有经营,而注册地光在北市本市的就有7家,不过没关系,大不了花点钱,肯定能找到人。
他打算双管齐下,先是就近找了一家律所,让他们帮忙找,然后他又打车去了原先徐雨萌所在的小区。
他知道这会的徐雨萌已经搬去了海滨,这不是没她的联系方式嘛,想去碰碰运气。
他是这么做的,到了之后,假称自己要租房子,问徐雨萌家现在的住客要来房东的电话,然后再问那房东要徐雨萌的联系方式。
前两步很顺利,但房东的警惕性很高,把他当成了坏人,至少是不利于徐雨萌的人,死活不给徐雨萌的电话,反还威胁他,如果再打她的电话就报警。
陈松林无可奈何,只得先回来。
同时,他无比后悔,因为他当初回老家黄枫镇读书,只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过客,毕业的时候,没有加班里任何人的联系方式,连班级群他都没进,不然这会他就可以通过老同学找到徐雨萌了。
不过没事,没有老同学的联系方式,但学校还在,原来的班主任肯定留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他二话不说,连夜打车回了黄枫镇。
到了镇上,已是凌晨2点,在镇一中附近找了家旅馆,随便眯了一会,5点半天刚亮他就起来跑学校去了。
他心里的那种急迫,只有走失了至亲的人的人才能理解,分秒必争。
可是去太早了,校门紧闭,就连看门的保安大叔都没起来。
站在那等待的时候,幽静的晨曦中,他恍惚看见了常萱。
她扎着清新的马尾,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蓝偏紫的纯棉校裤,背着蓝色的书包,远远从梧桐树下走来。
越走越近,她脸上的梨涡越发的醉人,可她似乎看不到陈松林,陈松林眼看着她从自己身前经过,进入校园,正想追时,才发现校门牢牢关着,再一定眼,跟前根本没有人。
猛然间他的心又像是被掏空了,久久无法回填。
过了半小时,看门的保安大叔从校内过来,点亮了收发室的灯。
陈松林看到他的那一刻,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有点尴尬,这么早来找人,说出来人家会信吗?
万一把自己当坏人,待会连门都不让自己进怎么办?
陈松林犹豫了一下,扭头走开了,来到四五十米开外的早餐店,要了一碗甜豆浆,别的一点胃口没有。
6点13分,有一个背着大书包的小男生出现在了校门口,从陈松林的位置看去,他的书包几乎有他半个人那么大。
保安大叔给他开了门,随即又把门关上了。
紧接着他所在的早餐店就热闹了起来,由于教室里不让吃早饭,大大小小的学生们一个个的背着沉重的书包,在早餐门口到学校门口的四五十米的空间里,油条、烧麦、包子、小笼包的争相啃起来。
有的一边啃一边往前移,有的在原地吃完了再往前走,而更多的是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妥妥的一幅“朝起校前进食图”,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和刻苦。
有那么几秒,陈松林竟然走神了,明明自己也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看着眼前的学弟学妹们,仿佛就跟中年看少年似的,一脑子的对于自己的青春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