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小偷,你赤手空拳就来了?”
“都跟你说没有偷看!”苏月凝一时语塞,忙着要挣脱他的“钳制”。
倪雨森盯了好一阵,才松开手,苏月凝仓惶离开。
“你跑什么?”刷着手机回来的江佑怡碰到莽撞的苏月凝,拦住她,“我看到下周一有机票,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知不觉,两姐妹出门近一个月了,她们原本约定好流浪30天就要回家。
分手扬镳的时刻终将来临。
“好!”苏月凝解锁手机,屏幕上跳出倪雨森的背影照,他站在世界尽头公园的时候苏月凝偷拍的。这一路,她们没有索要任何一张合照,旅途结束后,一切也如沙滩上的脚印般,任凭风浪,一拍而散。
叹了口气,苏月凝放下手机:“你跟季颉?”
“我跟他?享受当下!”静默片刻,江佑怡又补了一句:“回去后,我们自然而然会走散在尘世里。”
“你为什么这么文绉绉。”苏月凝撇撇嘴。
“比得上你?写的那些散文。”海北大学在参选中国十大最美校园,苏月凝给母校写得打榜文登了报,散文,很柔美,江佑怡看到后打心底为她自豪,可言语还是忍不住逗趣:“你一个男孩子,写出的文章很小女生嘛!”
苏月凝侧眉,扬起兰花指:“我就知道你偷偷关注我!”
“你朋友圈广告那么大,很难不关注好嘛。”
“怎么了?我的文章要是哪天被《人民日报》之类的的刊登,我不仅发朋友圈,我还要连发三天,然后还群发私信你们!”
“哈哈哈!”江佑怡想想也是。
斯里兰卡的天空没有很多明亮的星,苏月凝推开窗,把脑袋往外探,突然想起在西藏追星星的晚上,楷文学的那句方言:“把脑袋撑出去看!”
萦绕在耳的还有季颉的一句话:“以后想我们了,就把脑袋撑出去。”一语成真。
还没离开,已然想念。
她们没有提定机票的事,想着离开那天自然而然、轻描淡写地道个别。季颉他们也没有提什么时候结束行程,但是这一两天苏月凝偶尔听见倪雨森接电话时,那边已经在催促他结束假期了。
江佑怡丝毫没有流露出不舍,胡吃海喝一如往常。
清早,她们在湖边散步,江江说这样的悠闲日子可不多了。这头的苏月凝正捂着热巧克力喝得起劲,背后突然传来落水声,回过头一看,不知怎么的江江摔下湖里,糟了,她不会游泳。
苏月凝急忙奔向湖边,江佑怡正在水里胡乱地扑腾与呼救,明显够不到的距离,她四下张望,抓起一根木棍,拼命地拉长手臂将棍子递向江佑怡,拼命地大声呼救!
几下折腾,江佑怡终于捞到了木棍,很快,她的双手都牢牢抓住棍子,人也浮出水面,呛了好几口水,终于得以呼吸。
苏月凝不敢松懈,急忙握住棍子,试图将姐姐拉上来,她的力气太小了。
祸不单行,整根棍子从她手里脱落,苏月凝整个人摔在岸边。
江佑怡重新跌进湖水中,眼看着她即将沉没,苏月凝准备直接扎进湖里,千钧一发之际,男人苍劲有力的大手拎起了她的衣领,随后一个身影迅速投入湖中。
是倪雨森,他们来了。
很快,江佑怡被季颉托出水面,倪雨森跟楷文搭把手就把人给拉上了岸。江佑怡只是咳了几声,苏月凝确认她无碍后紧紧抱住了她,不禁泪流满面。
“我没事了。”江佑怡这句话,一半用于安慰自己,她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异国他乡了。
苏月凝却舍不得撒手:“以后都不许你靠近水了。”
季颉仍旧不放心,他试图将两个人拉开:“苏月凝,放手,得带她去医院检查。”
“好!”
“我没事!”
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时出现,江佑怡就立刻收到苏月凝跟季颉严厉的目光,她只好识相的改口:“好,我去医院检查。”
苏月凝要一同前往的时候,被季颉拦住了,他直接一把抱起江佑怡大步离开。
看到他因紧张而铁青的面色,江佑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一时松懈下来的苏月凝,双脚发软,倪雨森适时扶住了她,如果他们没有刚好经过,小姑娘是打算搭上自己,跳湖救人。
“下次别再这么鲁莽了。”倪雨森惶恐不安地叮嘱。
“那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卷入水里吗?”苏月凝一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心就隐隐作痛。
倪雨森哑然,意识到自己也心存后怕。
江佑怡留院观察了一阵,幸而身体无恙,季颉忙前顾后,连湿衣服都顾不得换下。直到苏月凝他们送来衣服,季颉才肯换洗。
这件小插曲过后,几个大男人坚决不肯两姐妹单独出行了,恨不得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