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别管他们的闲事了,好好读书吧。”
“好吧,好吧。”
这一日陈夫子照常同学生们讲课,李玉湖拿着笔记着,写着写着感觉自己马上要睡着了。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激得李玉湖身子一颤,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好你个陈子俊,朝廷让你监课督学,你既然连梁山伯这样的人都收进学府,你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吗?”王卓然翘着兰花指,捏着扇子气势汹汹地就冲了出来。
王卓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梁山伯家中无人在朝廷为官,便揪着梁山伯的庶民身份不放。
“上无功勋耀堂,下无血缘亲贵,论法也不是士族弟子,你竟敢违背朝廷的规矩,乱收学子,陈子俊,你就等着被革职吧。”
“王大人,”山长今日恰巧来旁听,顺道看看学子们读书的状态,听罢,显然对王卓然的话很是不满,“子俊在书院多年,监课督学,恪尽职守。留下梁山伯是我的主意,这孩子品德高尚,敦厚至诚,本院没有理由将他逐出。”
“哼!”王卓然仰起头,翻了个十分娇俏的白眼,“要留梁山伯,就要治陈子俊失职之罪,要留陈子俊,必须驱逐梁山伯。两个人只能留一个,听任山长裁决吧。”
“你!”山长到底是个读书人,比不得王卓然混迹官场,左右逢源那般口齿伶俐,半晌只憋出一句“太不讲理了”。
“山长啊,”陈子俊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您当真忍心让我受到如此牵连吗?”
“山长,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卑贱学子,一个是你依仗多年的督导夫子,孰轻孰重,山长,有这么难以抉择吗?”王卓然指了指梁山伯,又指了指陈子俊,脸上一派势在必得。
山长左右为难之时,梁山伯却是站了出来,“陈夫子不能走。”
“那就是你小子走了。”王卓然尖声细气道。
“我也不走,”梁山伯道,“朝廷法度不公,为什么平民不能读书,不能为黎民百姓献出心智呢?王大人若是好官,就该替学生据理力争,而不是反过来为难学子,为难夫子和山长啊。”
王卓然果然生气了,“好一个憨厚的学子,竟有一张利嘴,我便不是一个好官,你奈我何!”王卓然这般无理取闹,众人也没办法同他讲理,“如何,你是要牵连陈夫子,还是要自己走人?”
“他们两个都不走。”祝英台起身,“王大人,梁山伯与学生乃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论理,他已是我祝家的义故,他的身份已不是平民百姓,所以梁山伯的身份并没有异议。梁山伯的身份既然没有异议,陈夫子也就没有失察。”
“你竟敢与本座作对,你是什么人?”王卓然见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突然被人搅了局,气的直发抖。
马文才皱眉,这祝英台太蠢了。
“你是上虞祝家庄的人?”王卓然问。
“对,我们都是。”祝英台拉过梁山伯。
“好啊,好一个祝英台,好样的。”王卓然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祝家庄的名声在外,明面上他到底是要让三分的,只是让了步,自然会下了自己的面子,一时被气走了。
闹剧收场,陈夫子也没再继续上课。梁祝二人为王卓然吃瘪感到高兴。
李玉湖皱着眉头回头看向梁祝二人,马文才敲了下她的脑袋,李玉湖转过头看向马文才。
“别管他们的闲事了,这件事情和你无关。”马文才说道。
“那么你会插手吗?”马文才摇头,“他们的事情我不想管,你也不要管。”
“我不知道梁山伯这样的性子是好是坏!”李玉湖有些担心。
马文才脸色阴沉“你这是在我面前关心别的男子,我告诉你别管他们的闲事,听到没有!”
李玉湖看着马文才生气了,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李玉湖有些无奈,又转头看向马文才,在他耳边说道“要不,你还是求求王卓然,就当同窗一场帮帮人家啊!”
“你!”马文才无奈,最后还是答应了李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