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位大哥，我们是如樱姐姐的朋友，今日一起进的山，想打听一下近日失踪案的一些事情。”毫恬转移话题，和隔壁桌的一位十分俊秀的男子搭上了话。
俊秀男子微微扇动手中的扇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毫恬：“真是一个好生美丽的小娘子。”
夜融闻言微微皱眉，侧身想去挡住那人的视线。
“在下谨言，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谨言一眼便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凡人，一个上神，有趣。
毫恬一边从夜融的背后探出脑袋，一边把他推到一边：“你挡着我了！”转过头又对谨言说道，“我叫毫恬，这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失踪的事的？”
“大约是一年多以前，起初失踪的人不多，并未引起注意，只当是他们去了外界谋生。”谨言合起扇子，坐到他们这桌来，“墨狐虽避世，却也是可自由出入合虚山的。后来，慢慢的开始有灵力强大的墨狐守卫消失，而后便是如樱外出探查。”
毫恬若有所思：“如樱姐姐外出期间，族内还有人消失吗？”
“如樱走后，族内约一个月消失一个，长老们封锁了消息，所以这事的详情鲜少有人知道。”
毫恬突然注意到谨言身上的狐尾玉佩，三长老的身上也有一枚：“你是三长老之子，那你想必知道不少内情，说来听听。”
“小恬恬，你倒是聪明。”谨言说话间又往毫恬身边凑了凑，“每个消失的人都是在一夜之间不见的，从来没有人能看到他们是在哪里消失，又是如何消失的，就像是蒸发了一般。”
夜融把毫恬往身边拉了拉：“过来。”这个谨言，举止轻浮，他很是不喜欢，尤其是那双桃花般的眼睛，好像要把毫恬吃了。
“蒸发？好奇怪，那长老们可有查出些什么？”毫恬屁股往谨言那里挪了挪，完全没注意到夜融此时不太愉悦的表情。
“其中一人消失后，留下了一撮尘土，是合虚山没有的一种土……”谨言看了一眼夜融，仿佛在说此事与他有关。
谨言像是故意挑衅，打开折扇掩着，压低声音，毫恬不自觉地凑了过去，两人头顶着头，好不亲昵。
“走了。”夜融拎着毫恬，像拎一只小鸡。
谨言坐在原地，眼里满是戏谑，他以为天界的那些神仙都是群墨守陈规的老家伙，如今看来也有十分有趣的人呢。
毫恬从夜融那里挣脱出来：“我问出了不少事情呢，你急什么？”她理了理衣裙，抚平褶皱。
“我不喜欢他那样看着你。”
“哪样？”毫恬回想着刚刚谨言的样子，“这样吗？”她眯着眼睛，唇边勾起一个轻浮的笑，捧着夜融的脸，对视着。
夜融看着近在咫尺的毫恬的脸，墨色黑眸掩在浓密的睫毛下，粉嫩饱满的唇微张，恍惚间，便印了上去。
毫恬睁大了眼睛，呆住，然后猛地推开夜融，脸刷地红了。
尴尬的气息弥漫，两人没有说话。夜融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到了，那日为渡神丹，那一吻是为救命，如今这一吻却是他始料未及，仿佛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总喜欢踮起脚，捧着他的脸，留下一抹墨香印记，所以他想也没想，便吻了上去，像是一种习惯。
“夜融，你说，这个连长老都没见过的尘土会是什么呢？”毫恬率先打破了沉默，找了个话题。
夜融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想说些什么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的事情，等他搞清楚了一切，便和毫恬把一切说明。他的心究竟为何而悸动不已。
“今日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日我们便去找狐母和长老们。”夜融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毫恬，或许明日你的身份就会有答案了。”
回到房间，毫恬说要去看看玉染回来了没，夜融召唤出白泽：“白泽，你速回天界，去和司典仙官取来我下界历劫的记录给我。”和毫恬相处的时间越长，夜融就越觉得自己的记忆有缺失，他一边觉得毫恬很熟悉，一边却对她毫无印象。他历劫结束和毫恬出现在山海的时间对得上，所以他准备先从这里查起。
“玉染还是不在，他会不会有事？”毫恬一脸担忧地回来了。
夜融宽慰道：“放心吧，他虽然只是一只兔妖，但合虚山这里是墨狐的领地，还是很安全的。他可能是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那他会不会也是消失了？这里会不会是什么诅咒？进入合虚山的人最后都会消失？”毫恬很担心玉染，他灵力不低，但也不是很高，也没有理由不辞而别的。
夜融弹了她的额头，一脸宠溺：“小脑袋都在想些什么？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们一起去他的房间看看，说不定他有留下一些信息。”
玉染的房间，很是整洁，像是未曾有人来过，案台上翻开的一册书引起了夜融的注意。
“离”字应该被茶水浸湿过，应该是玉染离开时留下的。
“毫恬，看这里，玉染应该是自行离去，他应该是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告别就走了。这下放心了吧。”
毫恬这才把放下了悬着心：“玉染这个臭兔子，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嘛！”虽说聚散有时，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夜融看出她的难过：“我在，一直在。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毫恬点点头，和夜融一起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在外值守的菁儿，不顾她错愕的表情，两人进了一间房，便歇下了。
这个凡人莫不是下界历劫的某位上仙？菁儿暗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