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催动陨星石,万千星尘包裹住毫恬,体内的热火逐渐平息,她的身体不再因灼烧而蜷缩,他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转头吩咐屋外的花妖:“你们两个带她去沐浴更衣。”
“是!”
木棉木犀将毫恬带到了浴池,并为她褪下衣衫,她仍在昏迷中,任人摆布。
“木棉,你在做什么?”
木棉准备将毫恬的头浸入水中,木犀赶紧制止:“我知道你恨她,但她也并不是罪魁祸首啊,这几日观察下来,她好像也是被囚在这里的。况且你伤害了她,那位可饶不了我们!”
“可是数万妖族同胞确实因她而丧命啊!她就算不是有意,也是罪因。”木棉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没有那么做了。不是因为被说动,是担心万一把她弄醒了,自己还得受罚。
“你刚才说什么?”毫恬醒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背负了数万条生命,声音有些颤抖。
“您……您醒了!这水温可合适吗?”木犀想要扯开话题,心里默念,她一定什么都没听到!
“我再问一次,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烨都做了什么!”毫恬第一次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说话,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小仙子,法力不高强,还犯错被罚,她没有拯救苍生的觉悟,但她绝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伤害别人,更不要说让他人为她而死。
“他用陨星石救你,每催动一次都要耗费万灵之力,便有一万条生命为你而死!!”木棉一字一句地说完,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锥心的钉子打在毫恬的身上。
毫恬闭上眼睛,留下了一滴泪,然后她擦干眼泪,看着木棉:“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从未有害人性命之心,此事虽非我所为,却因我而起。你们二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木犀木棉互相对视了一会,说道:“愿意!”
毫恬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们,为她准备一个利器,她下一次发作时,会用利器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再趁其不备将陨星石夺走,届时她们在外接应。
木犀犹疑道:“他的法力高深不可测,我们三人怕不是对手。”
木棉则一副她多虑了的样子:“他也就是有陨星石厉害些,若是陨星石被夺走了,他也就剩个空架子,我们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放心吧!”
“木犀的担忧不无道理,所以到时我会拖住他,你们拿着陨星石先走,交给猰颙!”两个孩子不就出来,她也不会走的。
此时夜融寻着气息终于找到了毫恬,但他此时只能以翎羽依附于朱雀,不能与毫恬相见。朱雀见此情景,赶紧背过身去:“帝尊,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要等她沐浴后再带她走吗?”
“只怕没那么容易,刚才进入东境府时,我便感觉到有一层不易察觉的结界,我们此时应该已经被发现了。你且先藏好气息,待到入夜再做打算。”
“是,帝尊。”朱雀收敛气息,找了个藏身处——湖心亭。
“帝尊,此处有封印。”朱雀发现了湖心亭的古怪之处。
“先不要轻举妄动,救出毫恬要紧。”夜融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等救出毫恬后,再将这芜墟查探个究竟。
湖上微风吹拂,空气中有一丝故人的气息。
入夜,一片寂静,没有风,没有虫鸣,静得可怕。
烨像往常一般搂着毫恬入眠,感觉到她并无睡意,缓缓开了口:“明日,你可与孩子们再见一次。”
“烨,为什么关着他们,我去那里看他们,他们过得很不好,子佩被猛兽咬伤不能言语了,子衿瘦小可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青青子佩,悠悠我思。泮生为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即使她不在了,你也能有孩子陪伴,她会想着你,念着孩子。”
“泮生,我只要你!只要能让你在我身边,哪怕牺牲所有人,我也在所不惜,只要有你……”
毫恬侧过身,不再说话。她已经懒得和他掰扯自己不是泮生这件事了。这几日,她有个大胆的想法,烨或许就是夜融,是夜融的分身,是因为泮生的死而产生的分身,所以烨的一切都只为泮生,这个世上除了泮生,其他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翌日,烨来到湖心亭,打开封印,将毫恬送了进去,朱雀也趁机溜了进去。
进入封印的夜融,现出真身,看来此处并不属于芜墟。他追上毫恬:“毫恬,我来迟了。”
毫恬转身,先是一惊,再仔细一打量,抱住夜融:“夜融,是你!真的是你!”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松了手,轻轻推开夜融。
“夜融,泮生和你生的两个孩子就被封印在这里。”
夜融还未来得及反应,朱雀就猛地咳了起来:“口水呛着了,我什么都没听见。”天哪,这么劲爆,帝尊向来是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一副清修模样,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还有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