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怎么了?”
秦晓娴被秦满意的举动冷不丁吓了一跳,赶紧就要伸手去替父亲擦干净,后者却抬起手摆了摆。
“无事,年纪大了有些手抖而已。你奔波辛苦,还是早些休息吧。”
秦满意的异常让秦晓娴心里留了个疑影,然而前者毕竟是经验老道的讼师了,若是他自己不想说,就没人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什么东西来。
秦晓娴捏着手绢,心里有些打鼓。
父亲的模样明明就是知道些什么的,却不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心里揣着事情,秦晓娴总想再找机会入宫一趟,一来看看那个疯女人,二来张家的宴会将近,皇后娘娘嘱托她的事情也还未完,还是得再问一趟才保险。
只是虽然心中这么想,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一连几日秦晓娴都被这样那样的琐事缠的脱不开身,一晃二晃的,竟然就已经到了张家宴会的日子。
秦晓娴捏着手中皇后给的拜帖,有些打鼓。
“怎么,不敢去了?”
冷不丁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秦晓娴抬头看去,一袭青衣发髻整齐的可不正是谢琅吗。
此人靠在门框上,一副闲散自得的模样,仿佛这里是自己家。
秦晓娴一瞪眼,低声叫道。
“这里是女子闺房,你怎么能私自进来?”
谢琅充耳不闻,一步两步走了进来,不光进了女子闺房,还在闺房的茶杯里喝了一口水。
“你我二人都算是定亲的关系了,何必这么疏远?”
一提起定亲秦晓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谢琅对面,两手托腮。
“皇后娘娘让我去张家宴会探查,可我也不知道探查什么,那张家也不是好相与的....”www.
谢琅见她是真的发愁了,收起了玩笑的模样,从身上掏了一封东西出来推了过去。
“我早就料到你会发愁,看看这是什么?”
秦晓娴闻言这才打起精神,拉过来一看,可不正是和她一样的张家请柬吗。
“我同你一起去,不论何时,我都不会让你孤身一人身入险境。”
谢琅拍了拍秦晓娴的手背,一触即分,只有克制和安抚,没有其余的东西。
秦晓娴心下一动,有些感触,赶紧别过脸去。
“你原本就是要去的.....还来跟我邀功。”
谢琅也不恼,只是撑着下巴笑了笑,抬手牵着她往门外走。
张家也算是名门,这宴会办得热热闹闹,门前迎宾读礼单的小厮整整齐齐就是两行,远远瞧见谢琅和秦晓娴就殷勤备至的迎了上来。
“秦小姐,谢通判,我家主人一早吩咐了一定招呼好二位,这边请。”
张家的宴席是男女分席的,秦晓娴一进门就得和谢琅往两个方向走。
谢琅临走之前给她比了个口型,说自己会抽空来找她。
尽管只是一句话,秦晓娴也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
待到宾客陆陆续续的就坐,张家夫人这才施施然从厅堂后头的屏风里走了出来。
她竖着一头对称的牡丹髻,两侧都插着金翅,雍容华贵。
张家夫人已经足够惹眼,尽管如此,仍旧是比不上她身后的两位妙龄女子。
这两位女子虽然衣饰比不得张家夫人贵重华美,却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一位穿着紫色衣衫,姿容俏丽灵动娇美,另一位则是一袭青衣,淡雅如莲端庄大方,各有风韵。
奇怪了,张家不是刚刚出了张绣荣的事情,这两个年轻女子又是何人?
秦晓娴心下觉得奇怪,抬起手端了杯茶好掩盖住自己的神情,她身侧的一位黄衣小姐却开口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怎么没瞧见过?是头一回来张家的席面吧?”
她问的轻松随意,秦晓娴看了过去,发觉此人眼神澄澈,不大像心思奸佞之人。
何况她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辛。
“我是秦讼师的女儿,的确是头一回来张家的席面。”
“那就难怪了,我告诉你啊,这两个可是张家夫人新挑的好苗子,可就指望这两个女子去代替那个张绣荣呢。”
黄衣女子浅浅一句话就吸引了秦晓娴的全部注意力,她正要开口问,张家夫人就往这边来了。
张家的地位不俗,秦晓娴即刻起身对着张家夫人施了一礼。
张家夫人倒是笑的和蔼可亲,抬了抬手。
“你就是秦小姐吧,我听说皇后娘娘很是中意你,今日一见果然生的不错,我也喜欢。”
和张家夫人说话秦晓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听对方知道她和皇后的关系,心里更是没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