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花圃的老板。”</p>
“改行了？”</p>
“好像是把花店交给琉璃打理了。”</p>
“哎~这样啊。灵梦呢？打算以后一直做巫女吗？”</p>
“不然呢？”</p>
“倒也是啦。”</p>
“老师呢？最近有想起来什么吗？”</p>
“有一点点碎片的记忆，但是还不怎么连贯。”</p>
“喔。”</p>
“嘛，有什么担心的呢？不管经历过什么，我的性格大概都不会因之而改变的啦。”</p>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p>
自家老师的性格灵梦是很清楚的，并不是那种经历的多了就会蜕变的很沧桑的那类，不如说就算是几十年的记忆也好，对老师来说大概也只是记忆吧，不会出现什么违和感，更加不会出现什么第二人格之类的。</p>
因为从记忆开始起老师就是一副很沉稳的样子，他的所作所为肯定都是在最理性的指引下的选择。但也正因如此，在从紫那里听说了老师做的事，亲自前往确认了老师做的事情之后，所带来的震撼和感动才来的更加猛烈。</p>
博丽灵梦，又想起了那座异世界的公墓，和那块差点被自己忽略掉的石头。</p>
一直以来，都受老师照顾了。</p>
只是，如果对方不想起来的话……</p>
感谢的话，很多很多，说不出口。</p>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这些记忆。</p>
似乎是注意到女孩的负面情绪，莫茗突然挤眉弄眼。</p>
“这里的点心好贵啊。”</p>
灵梦点了点头：“毕竟是高级料理呢。”</p>
“不止是在神社里做的那些小点心，我也会做许多高级料理哦。”只是有的食材和作料不太好搞，并不是幻想乡里没有，而是被村民们很小心的珍藏着，几乎不会作为商品流通。</p>
“我知道哟。”灵梦笑道。</p>
“想吃咩？”</p>
“想吃蘑菇煲~”</p>
“蘑菇煲？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p>
“就想吃。”</p>
“好吧好吧~真那你没办法。”</p>
“明天会有个蘑菇的行家送来食材哦~”</p>
“串通好了的？”</p>
“嘻嘻~”</p>
“蘑菇的行家？是谁？”</p>
“我的好友哦~”</p>
头一次听到灵梦称呼为好友之人，勾起了莫茗极大的兴趣。</p>
揉了揉太阳穴。</p>
“魔法使雾雨魔理沙？”</p>
“咦？老师记起来了？”</p>
“……随便说的，毕竟住在村子外面的人类屈指可数。”</p>
“瞒不过老师呢。”</p>
“当然的吧，谁让我是老师。”</p>
“以前偷吃点心和糖的事也是被老师一眼就看穿了的。”</p>
“喔哟，贼不打三年自招吗？”</p>
“真是的，好歹也要给少女留些颜面啊。”</p>
“怪我咯？”</p>
“老师总是这样随便看穿人心的话，会交不到朋友的哟。”</p>
“呃噗。”莫茗作出被戳中要害而中枪扑街的动作。</p>
……</p>
……</p>
愉快的点心时间结束后，两人元气满满的走出了点心屋。</p>
莫茗洋溢着一脸的笑容。</p>
“万万没想到啊。”莫茗嘴咧着。</p>
“老师不诚实。”灵梦猛撇嘴。</p>
“为什么这么说？”莫茗奇怪。</p>
“你明明猜到了的。”</p>
“咦，为啥？”</p>
“因为是老师，所以肯定猜到了，对方不准备收钱之类的。”</p>
“这推理不太严谨吧？什么叫因为是我，我又不是可以读人心的妖怪。”</p>
“老师就是~”</p>
“喂喂~”</p>
藤井老板到最后也没有收下莫茗的饭钱，说是莫茗指点甜点的小小回礼。</p>
之前也有几次去村里的饭馆吃饭被千挠万阻不愿收钱的情形，所以要说莫茗没有这方面想法倒也不可能。</p>
只是这次是真的抱着大出血的准备来的呀。莫茗摸了摸口袋的荷包。</p>
乌云散去，幻想乡的傍晚一如既往。</p>
莫茗和灵梦的影子被即将落下山头的夕日拉的老长。</p>
两人走在回神社的路上。</p>
“别说的好像我被你看穿了一样啊。”莫茗不满。</p>
“嘛，我可是看着老师你长大的呀！”</p>
“……等下，这句话语境不对吧？”莫茗挑眉，“这是只有长者可以对后辈说的话，应该是我来说才……”</p>
“有什么关系嘛，老师在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在看着老师呀。”</p>
“……我竟无言以对。”</p>
“是吧~”灵梦笑。</p>
“但也不能啊，灵梦怎么可能只看着我啊。”</p>
“因为神社里只有老师一个人嘛。”</p>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p>
“对吧~”</p>
“太甜了。”</p>
“咦，点心都已经吃完了吧？”</p>
“我不是说这个……好吧……咦，天上飞过的那是啥？”</p>
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将云朵都带成了一条线。</p>
“鸦天狗，应该是……射命丸文。”</p>
“哦。”莫茗耸了耸肩。</p>
鸦天狗是在幻想乡缘起里详细记载的妖怪，射命丸文也有寥寥几笔提到过。</p>
“夏日祭花火大会马上就要到了呢。”灵梦低语。</p>
“是啊，倒是那个智慧博弈的祭典好像暂时取消掉了，不然花火祭就有好看咯！”</p>
“老师好像也报名了？”</p>
“嗯，随便玩玩，反正报名也不要钱，不过推迟到秋季的样子了。”</p>
“加油哦。”</p>
“嗯。”</p>
莫茗注意到了灵梦的异动。</p>
明明不算很窄的路，灵梦却一直在往身边凑着。</p>
加之一副不安的样子。</p>
“怎么了吗？”</p>
“没、没什么。”</p>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p>
“老师是笨蛋！”灵梦突然擂上来一拳。</p>
所幸是没出力，不然够莫茗受的。</p>
“我有点累了。”灵梦道。</p>
“哦，再走一炷香就到神社了，加油。”</p>
“老师背我。”</p>
“啥？你开玩笑吧？”</p>
会飞的少女连路都懒得走了，这得是有多懒？</p>
“背我。”</p>
索性连脚步都停下了，眼巴巴的看着莫茗。很久前的某个日子，灵梦记得自己也曾被老师这样背着走过。</p>
至于莫茗，倒也不是不能体会眼前的女孩想要撒娇的心情。</p>
但，这真的是对老师的孺慕之情吗？抑或是混杂着一些别的什么感情？如果是平日的情况，也许会对眼前的状况十分感兴趣。</p>
但此刻，莫茗只能发出苦笑。</p>
“抱歉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p>
话没说完，双眼就失去了焦距。</p>
然后一头栽倒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