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跟你说,他现在不姓高,姓陈呢?”
“陈?”康万不知所以地看着他。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康万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来的是赵高昂。
“哟,都挺早啊。”赵高昂说。
“我一直都是这么早的。”康万说。
“我主要是说给老邓听。”
“怎么,你就觉得我不会来得这么早?”
邓国庆说罢,康万和赵高昂一同看向他。二人的眼神中都表示,邓国庆是那种人。
随后他是气愤地坐在沙发上,随后双手插于胸前,鼻腔中喷出气。
“算了不逗他了。”赵高昂接着说:“这监察小组的人下来了,你们看安排什么时候对接,开一个会。”
“10点吧。”康万挽起衣袖看了看手表说。
“成,那我就先去让小张准备一下。”
言罢,赵高昂便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邓国庆,康万也是摇着头说:“你一个宁同县的县长,就别老在我一个副县长的办公室里面待着。手头中的工作都还有很多,要不你给我分担一些?”
“成,我不在这儿待,您康大书记就继续工作,我不打扰您。不过我好说一句,这组长不是什么善茬,当年那个姓高的就是现在这个组长。”
“成,我防着他。”康万敷衍地说。
“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在邓国庆离开后,康万看着桌上堆积的文件陷入沉思。
此时,很快就来到了上午的10点。在宁同县县委的会议室中,可谓是集合了不少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代表大会。但看上去,却是一个工作报告会。这场会议参会的主要成员,除了县长、书记还有县里的几个重要干部外,就是监察小组的两个主要领导人,就是陈强和丁猗。
在会议上丁猗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内入座,唯独陈强等了他很久。
邓国庆本身就不待见这人,现在反是更加气愤。
“丁组长,你们陈组长怎么还没来啊?”邓国庆一脸严肃的问道。
丁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也许是在哪儿迷路了吧,毕竟他初来乍到的是吧。”
说着邓国庆冷笑一声。
这时康万说:“要不我们让人去找找他?”
丁猗点点头。
在康万将要叫来秘书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可能是陈组长。”丁猗兴奋的说。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门旁将门打开,果然是组长陈强。
“你小子怎么这么久,你真当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啊。”丁猗小声地说。
“这不是迷路了嘛。”
说罢,陈强便一脸微笑的走进门,来到康万的身旁伸出手一脸尴尬地说:“哎呀,初来乍到的,刚刚还迷路了。不好意思,让大伙儿等了这么久。”
康万握着他的手说:“哪里哪里,这是我们招待不周。”
看着他的脸,康万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仿佛有股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不断想向着外边喷涌,但是他还是让其入座。继续开这场简单但剑拔弩张的会议。
“要不你们先说说这段时间县里的工作吧。”丁猗清了一下嗓子说。
康万摘下了眼镜,捏了一下鼻梁。“那我作为县里的书记,我就先表个态。我们这段时间县里的工作还算稳定,经济建设在同志们的努力下,现在的乡村经济发展还有城市城镇化建设还在初步阶段。我们致力,将宁同县打造成一个经济城市。”
“好啊,没想到咱们书记的眼光看得很远嘛,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县书记。”陈强似乎话里有话。
“目光放远一些,这样才能走一步看七步。”
“嗯,好。”陈强笑着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作为一县之长,大部分经济建设工作都在跟进。”邓国庆敷衍的说。
说罢,陈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而丁猗记录完之后说:“看来大伙对县里面的发展都很努力啊。唉,那公安部和之前的法院那些……”
“当年的事情我们是不想再提,在前年的时候,康书记就已经组织人对那次运动下的所有案子进行排查。我们也对冤假案都推翻平反,对于证据确凿的涉案犯罪人员,我们也是严惩不贷。”
赵高昂的汇报仿佛是扎进了陈强的心。毕竟,在当时村子里上百条的冤假案基本上都有他的身影。
但他还是碍于现在的身份,也是笑着点头。
随后他的手交叉,拖着下巴说:“看来咱们的工作是不用做就已经完成了。”
“是啊,有这样一个书记,还有一群心系人民的领导班子,咱们这算是白来了。”丁猗说。
这场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会议结束后丁猗和陈强回到了招待室。这丁猗是一脸轻松,但是这陈强却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看着像是碰上了什么难题。
“哎呀没想到,上边派我们下来工作。没想到这书记都把我们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咱们就跟度假一样。”
陈强默不作声,这让丁猗很是纳闷。随后他打了一杯水放在陈强的桌上说:“怎么,咱们陈大组长还有什么顾虑吗?”
“你说着康书记做得这么好,怎么还没出点什么问题。”
“怎么,你眼红人家?”
“我的意思是说,在那个时间、那场运动中,咱们这康大书记居然还能屹立不倒。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说着,陈强拿出一份资料,那是原宁同县法院院长康仁昌的资料。
丁猗接过资料后在上边看了看,“这康仁昌怎么了?不会就跟着书记一个姓,你就说他勾结吧。”
陈强笑了笑说:“这道不至于。不过,根据他们给我们的资料,你不觉得这姓康的过得太舒服了吗?”这时陈强的表情瞬间转变。
“一个法院院长,判的案子这么多。进去的放出来,正个命就没什么事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在案子里边的人?那些枉死的人?现在给他们正名有什么用,这人都死了,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