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市海边的一栋绿树成荫芳草萋萋环境优雅的高档别墅里,苏中信倚靠在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右手轻轻的揉抚着额头,他心中的怒意很浓,但他尽量压制着不使其显露出来。在社会上在商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早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所以他的下属和对手永远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也正因如此才能使得他驰骋商场多年而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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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早餐的时候在餐桌上他提了一句让祝艳玲收拾一下房间再雇两个保姆准备接苏衣依回来生产,祝艳玲倒是没异议点头就答应了,可苏程语和苏程莹不愿意了。
“干嘛呀,当初不听劝,非要跑出去,是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又想着回来的吧。”
“就是呀,这个家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当这个家是什么呀?旅馆吗?她当我们是家人吗?她总是这么自私的。”
“她在外面怀了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你查清楚了她跟的是什么人了吗?就让她回家来生孩子,你是不怕我们家有危险,不怕我们家丢脸吗?”
“她肯定是找了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酸货吧,连个孩子都生不起,还要回娘家来生。”
“对呀对呀,她从小的眼光就有问题,就喜欢跟那些穷人打交道。”
“看看我们结交的圈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的。看看我男朋友,盛运国际的大公子楚小天。再看看程莹的男朋友,鑫合集团的接班人齐永和。她苏衣依能找得到我俩这样的顶尖的男朋友吗?”
“就是就是,她那个眼光撑破天了也就顶多找个月薪几千块钱的公司小白领而已,要不她怎么连个孩子都生不起了呢!”
看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苏衣依,苏中信冷哼一句,“吃饭,闭嘴”。心中已是怒火滔天,但也奈,都是自己的女儿。这两个女儿生下来就被祝艳玲娇生惯养着,自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物质上的东西要啥给啥,从未有人拂逆过她俩的要求,以致形成现在这种骄横跋扈的性格。有祝艳玲护着,苏中信自她俩小的时候就没法去管,到现在就更懒得再管了。
早餐过后已是八点多了,祝艳玲出去找牌搭子堆长城去了。苏程语、苏程莹开着各自的小跑找那些富二代玩耍去了,他们这一群废物每天也就是那么一套,上午凑在一起打打游戏,下午找个酒吧喝个酒摇个头,晚上要么找地方飚个车来个赌局、要么组个局找个地方一起淫乱淫乱。腐糜奢乱的生活被这帮废物蛀虫演绎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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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信在沙发上使劲的平息着内心的怒火,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出个儿子来。那两个废物女儿金玉在外败絮其内,徒有其表的两个花瓶子,早就让他失望透顶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予苏衣依身上了,他是在苏衣依六岁那年发迹的,苏衣依六岁前被衣萍云教育的很好。苏中信跟衣萍云离婚后,苏衣依跟着苏中信生活,苏中信也注重于对苏衣依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的教育,所以苏衣依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家里有钱而受到影响。她自小就很独立坚强,三观很正,她的性格很简单,简单到没有一点心机,她从不以金钱论地位,也从没有看不起过任何一个穷人。她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各方面很优秀的人才,她的朋友们也都非常喜欢跟她真心的交往,这就是苏中信心里最疼爱苏衣依的原因。但他不能说也不能显露出来自己对苏衣依的疼爱,自己成天在商圈里打拼,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他怕祝艳玲虐待苏衣依,即便有专门的保姆伺候苏衣依的饮食起居,但他还是不放心祝艳玲,毕竟祝艳玲是靠手段上位正室的。所以苏中信每次回家对苏衣依表现的都很冷淡,以至于当苏衣依长大后,苏中信想表达也敢表达对苏衣依疼爱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了。这么多年的惯性思维使然,有些事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和表达出来的。
现在苏衣依怀有身孕,很快就要生产了,让苏中信感觉到后继有望了,他心里多么希望着苏衣依能生个儿子出来。想到这里苏中信的怒火消了,眉头也舒展开了,还好我有个衣依。
“算了,家里这样的氛围衣依也不会愿意回来生产的。”苏中信暗自思忖道。
“孙健”
“苏总”,早已门外恭候多时的助理孙健走了进来。
“去医院联系最好的妇产医生,要女的,让她这一个月内推掉所有的手术,随时待命。把越秀湾的房子找人打扫出来,找两个最贵的月嫂和保姆去那里,也给我随时待命。马上就去办。”苏中信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坚毅果断的面容。苏中信明知道苏衣依肯定不会来找他的,但他却必须要准备这些。他心里对苏衣依的父爱一点不比衣萍云的母爱少,虽然苏衣依不知道。
“好的苏总,我马上安排人去办。”说着掏出电话就往门外走去。
“你亲自办,让小王拉你去。”苏中信挥手拦住孙健道。
“好的苏总”,虽然孙健有点疑惑这种小事怎么会让自己亲自去办,但他嘴上却毫不犹豫的答应着。
“办好了马上回公司找我复命,快去吧,今天我自己开车去公司。”苏中信催促道。
“好”,孙健转身直奔司机小王,俩人上车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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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信刚到办公室坐下秘书舒文彤就跟了进来,递过一杯刚泡好的龙井放在苏中信跟前,然后又递了一个快递袋过来。
“苏总,这是陈经理从非洲发过来的快递。”
“放那吧“,苏中信示意舒文彤放在办公桌上。
“十点整盛运国际的楚总准时在会议室等您。下午两点整鑫合集团的齐总准时在会议厅等您。四点钟公司高层视频会议准时召开,您看是您主持还是让林总代您主持呢?晚上七点您约了住建局的方局和国土局的秦局在丽晶酒店吃饭。”
舒文彤有条不紊的说完后,又将日程表放在办公桌上。
“苏总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高层会议让林景明主持,你先出去吧。”苏中信瞅了一眼日程表和快递袋回道。
“好的苏总”
待舒文彤出去关上门后,苏中信拿起快递袋端详了起来。姓名:陈小飞,地址:非洲赞比亚,收件人:舒文彤转办公室。
苏中信撕开快递袋,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文件袋,用胶带缠在一起最少缠了十几道,袋口还有封漆,苏中信很满意陈小飞的办事严谨。
苏中信打开电脑,找出壁纸刀就开始割胶带了。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打开文件袋,大文件袋里倒出来的是一摞照片,小文件袋里倒出一个U盘。
苏中信先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所有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瘦到皮包骨头的样子挺猥琐的一个男人。照片里的男人呈现出各种各样的造型,从最开始的衣着光鲜到被一群黑人打劫和群殴,然后到沿街流浪乞讨,再到后来瘦到皮包骨头,直至最后跟狗抢食的场景,都一一呈现在苏中信的眼前。
苏中信面表情的又拿过U盘插在电脑上,里面是几段视频。苏中信随手点开看着,视频里看到的画面都是在印证着那个皮包骨头的猥琐男人在照片里的场景。当苏中信看到最后一段被编辑过名字的视频时,不禁笑了笑,《去?留?。
视频里的那个男人已经疯了。为了一口吃的已经开始跟狗打架了,视频里只见他在跟一条狼狗互相撕咬着的,虽然他被狼狗咬的浑身伤痕,但他也咬掉了狼狗的半只耳朵,还成功的抢走了狼狗的食物,边跑边吃着,脸上甚至还有点得意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你们这些狗东西,等我跟苏总的项目做成了,回来把你们全都宰了下酒吃。”
这个男人就是苏衣依杂志社的老板严利民。在他派苏衣依去云缅边境之后,苏中信就安排陈小飞以合作项目为由,设计把他骗到非洲赞比亚去实地考察,到了赞比亚陈小飞就把他所有的身份证明和护照都拿走,然后把他扔到一个非常偏远的部落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剩下一脸懵比的严利民还在那做着跟苏中信合作项目的发财梦呢。
人一旦被金钱利益蒙蔽了双眼和头脑的时候,就会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衡量不出自己跟真正的社会大佬之间的区别。他们不知道一旦惹怒了真正的社会大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这些大佬要搞他们真的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这就是他们的可笑悲哀之处。
苏中信拔出U盘拿起那些照片起身走到粉碎机前,把U盘和照片一起扔了进去。看着U盘和照片一起被撕裂粉碎,方回到老板椅上坐下,按下电话
“小舒,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舒文彤便推门而入,“苏总”。
苏中信很满意舒文彤的工作效率,吩咐给她的事儿每次完成的从不拖泥带水,每次喊她从没超出过十秒钟就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告诉陈小飞,自生自灭,让陈小飞回来吧。”
“好,还有别的吩咐吗苏总?”舒文彤问道。
“告诉齐统军十点过来,让他跟楚岸雄一起见我”
“这合适吗苏总”,舒文彤迟疑道,盛远国际和鑫合集团在本市都是顶尖的企业,两家企业在大部分的业务上都有交的地方,存在竞争的关系,她怕两位老总同时出现在这里会发生不愉快。
“他俩约我都是为同一个目来的,没什么不合适的,让他们一起坐下谈,能逼出这俩老狐狸的底牌。”苏中信霸气的挥挥手道,“去吧”
“好”舒文彤转身出门打电话去了。
苏中信根本没把那俩老狐狸放在眼里,他俩的级别和实力在苏中信这里根本就不够看。怎地奈的是这俩老狐狸就像是串通好了似的分别指使自己的儿子把苏程语和苏程莹给追到手了,他俩都想跟苏中信联姻,这就让苏中信有点头疼了。
苏中信看看时间,离十点还有一会儿,就拿出需要他审批的一些公司文件看了起来,脑子里还在一边思考着一些事情。
就在前几天本市的另一家知名企业由于经营不善长期亏损最后导致资金链断了。融资、拆借、信贷,能想的招儿都用过了,甚至政府相关部门都出手扶持了,还是没保住这家企业。现在他们正在走最后一个步骤,转让品牌售卖股权,说白了就是要变卖企业了,以便于遣散或是安置员工。这家企业老板的人品还是不的,没有直接申请破产,那样的话员工可是一分钱都领不着。这家企业红火的时候在本市乃至全国都很有名,几十年的老品牌了,所涉及的产品和业务,覆盖了齐统军和楚岸雄这两家公司集团旗下的所有业务范围,所以他俩势必要拿下这家企业。最主要的是他俩都看好了那家企业的品牌了,几十年的老牌子,这东西可是深入人心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苏中信的沉思。
“进来”
孙健轻轻的推门而入,“苏总,您交代的事儿都办好了。”
“嗯,让他们待命,随叫随到。”苏中信点点头道。
“楚总和齐总都到了,在会议室等您。”孙健又道。
苏中信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
“看来这俩老狐狸都挺着急的,这就好办了。”
“叫上舒文彤跟我一起过去会会他们。”
苏中信边说便起身的向门外走去。
孙健叫上舒文彤快步走在苏中信身前,来到会议室前一人一扇门的轻轻推开,苏中信傲然入内,脸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直奔主位身从容不迫地坐下,眼神徐徐的看向楚岸雄和齐统军,挨个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看着他俩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