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苏洋抱着头，又要哭起来。
“十八年了，那孩子应该好好地被安葬啊，这样她才能真的离开。你难道忍心让她就那么样的。。那样地埋在这山上，还不如一只小猫，一条小狗？”说完也开始擦眼泪。
“马上就要七月十五，我们赶快将她安葬了吧。墓园那边我都联系好了。”
苏洋被她说的脑子有点乱，她之前一直忙着悲伤、回忆和猜测，论哪一种心绪都让自己难受，现在婆婆的想法又让她感到有点恐怖。
“你是说要把她。。。”她声音有点发颤。
李乔妹抓住苏洋的手，轻声说：“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苏洋若有所思道：“晨晓，清晨，天刚刚亮的意思。”她眼睛里流出一丝温暖和笑意，她想起当时在几个名字里，是自己选出这个名字，说这名字好，很温暖不张扬，还好听。
“她注定感受不到这个世界里清晨的太阳，难道你忍心让她一直困在黑暗里？”李乔妹说的非常感伤和自责。
简老师在门外听了个七七八八，再联想起之前子聪跟她说过看着李乔妹在山上挖地的奇怪举动，难道就是在挖。。。
她想到这打了个寒颤，这李乔妹真是狠人。
她又想起了十八年前，新年前，全村忙着备年货，那段时间张家格外喜庆，说是大孙子就要出生。
哪天来着，远远看见他家的车停在路边，走过去正好看见张全，他从车里出来。
他高兴地对路过的自己说，他们要去医院待产，儿媳妇要生了。
可是没几天他们回到村里却没了动静，然后就听说孩子夭折了。
现在想想那孩子不是夭折那么简单，夭折为什么偷偷摸摸的埋在山上？！而李乔妹又在这个时候要挖出。。。？
简老师不敢往下想，她捂着嘴，回到自己的房间。
“佛家是讲究因果的，”李乔妹喃喃地说，“你爸你妈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没等她说完，苏洋抽出自己的手。
苏洋知道李乔妹的意思，她心里其实也猜到，张建和自己的父母都是，都是“凶手”！她的眼泪又汩汩地流出来。
李乔妹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儿媳，然后把两只手合十，嘴里嘀咕着，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坐回到窗边，进入冥想。
佛家是讲究因果的。她没有去阻止，也会有报应。而这个糊涂的儿媳，在保护中似乎忘了正是自己种下的因。
她要做些什么来减轻这些罪，她思考了好久。
她这十几年一直在做，祈求佛祖原谅，然而她发现忏悔并没有用。她到处做功德，希望能给孩子们积福。
然而这一切在亲家两口子病倒之后，都让她不再相信。
佛祖保佑谁？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佛祖在确保这条定律的履行。
恶因恶果，善因善果。而不能用善因来结束恶果。
所有的因果都有自己的章法。
她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因不那么恶，她想来想去，她只能这么做。
她陷入自己的逻辑里，她觉得只能这么做，才能让辜的人免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