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苒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道歉吧，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
不道歉吧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我去给默默打个电话。”黎苒拿起手机，躲到了阳台。
玻璃门把两个人隔开，听不见声音，但一点没影响施亦寒看黎苒。
阳台上的女孩还在讲着电话，蹲在地上，背对着他，缩成了一小团。
施亦寒看着看着，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上扬的嘴角还有那深沉的目光里，隐藏着不少情愫。
透着欢喜，透着真诚，还夹杂着那些难以言说的难过。
他远比看上去的喜欢黎苒。
之前赵阳说他对黎苒是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
施亦寒只是笑了笑，不否认；是，但也不完全是。
他之前见过黎苒，大概十岁的时候。
那是他在德州过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春节，他妈妈说，带他回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吃了团圆饭后，初一就要离开。
大年三十，街道上不少的小孩拿着烟火相互追逐，脸上全是开心。
施亦安来叫他一起去放鞭炮，可他妈妈说这种小地方的人不懂得烟花有多危险，不让他出去。
看着楼下的人他眼里充满了羡慕。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看见了小时候的黎苒。
扎着两个小揪揪，穿着红色小裙子，手里拿着一把炮仗不停追着赵阳的黎苒。
“赵阳！你给我站住！”她嘟着嘴，大声喊着。
赵阳边跑边冲她做鬼脸，还时不时停下来拍拍屁股。
黎苒年纪是小但脾气不小啊，哪能受得了这种挑衅，追不上就扔。
她点了火，直接朝赵阳扔过去。
赵阳倒也躲得快，前几个都比较轻松逃过，越往后越没力气，速度也慢了下来，黎苒看准时机接连好几个全朝他扔了过去。
脚下，左边，右边，帽子里，还有一些直接就在他旁边的空中就炸开了，赵阳顿时就被吓哭了，那声音把楼道声控灯都给唤醒了。
黎苒没放过他，不停放着炮仗，要不是她爸妈过来把她抱走，她可能得把一盒放完才会罢休。
最后黎苒被拖走时嘴里还不停喊着：让你炸我！我明天还来！我家还有七八盒大的，我炸死你！放开我。
小小的身体在大人怀里扭动着，嘴里还教训着赵阳，而赵阳被吓的坐地下哭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个时候的施亦寒只是单纯觉得这女孩还挺好玩的，而后来在学校里他认出了赵阳和黎苒。
问了他爸之后才知道施亦安也和他们在一个班，开了点后门，和他爸指定要去黎苒那个班，听说黎苒成绩好主动说要让她帮他补习。
一开始就只是单纯想看看那个女孩长成什么样了，没想到黎苒性子还是那样狂，只不过出落的越发好看，也越来越优秀。
大概半个多小时，赵阳和施亦安拎着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