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间屋子扫视一遍后,张晓磊抓起酒葫芦饮了一大口酒,随后来到屋内最干净的一个角落,将背部紧贴在墙上后便,继续开始静坐冥想。
初时张晓磊依旧难以放松,依靠着墙壁的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
正在他颇为不耐之时,心中不自觉地开始默念起功法的前半部分。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
鸿蒙破碎,混沌初生,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随着默念的开始,张晓磊的呼吸由初时的粗重、短促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柔、匀长,整个人也随之放松起来,很快便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之中。
一时之间,张晓磊仿佛再次置身于梦魇中的混沌之中,周身一片昏暗,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气息,随着自己的一呼一吸之间,一会被吸入,一会又被排出身体之外。
没有天地演化,没有山川河流,没有任何的生灵,只有始尽的混沌。
张晓磊此刻便飘浮于混沌之中,呼吸、呼吸、再呼吸
……
数次的呼吸之后,张晓磊隐隐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会使得身躯轻灵了一丝,心神亦会清明一丝,整个人亦会在混沌中上升一丝。
随着他不断地上升,张晓磊觉得四周逐渐明亮起来,原本浑浊不堪的气息也是变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清新、越来越活跃……
直至他终于不再上升,张晓磊只觉得周身的气息已是纯粹比、清新比,整个人更是感受到一股以复加的愉悦和轻快,眼眸中所见皆是一丝丝、一缕缕的气息在流动、在跳跃……
眼见这些仿若跳动音符般的气息围绕在自己身边流转、徘徊,仿佛想要进入自己的身体却又不得其门而入,张晓磊却是毫办法。
他此时的呼吸已是变得极为悠长,一呼一吸之间约摸要持续五息时间,其中吸三呼二,即便如此,也完全法满足身体对于此类气息的渴求。
而他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得到,若是法汲取到足够的气息,自己便会从这明亮、清新的空间开始朝着下方的浑浊空间沉坠。
张晓磊自然不愿离开这明亮清新的世界而重新沉坠到浑浊世界之中,他拼命挣扎,即便是打乱了呼吸也济于力。
便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正在一点点向下沉坠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吸清炁,呼浊气,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听之以心,而听之以炁,是为听炁”这一句功法真言。
仿佛一道亮光在眼前闪过,张晓磊不再去关注自己沉坠的速度,而是即刻稳住心神,调整呼吸回到之前的节奏,随后闭上眼睛,不再用眼睛去观察周边的状态。
随着节奏的调整,以及眼睛的闭阖,张晓磊整个人的感知也逐渐模糊,仿佛便要融入这混沌世界之中,成为混沌的一部分。
他努力调动心神,想要感知着身边的一切,然而却是一片空洞和虚。
但是张晓磊并未放弃,拼命凝聚着即将溃散而融入混沌的心神。
就在张晓磊的心神即将溃散失守之际,其身躯体表之上的数毛孔霍然张开,数的气息蜂拥而至,顺着张开的毛孔涌入其四肢百骸。
随着气息的大量涌入,张晓磊的心神逐渐收敛,原本已开始沉坠的身躯也开始一丝丝的上升,再次回到那明亮、清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