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轻轻拂过教学楼后茂密的榕树。
教室的门不知被谁忽然冒失地撞开。
“砰——”
气喘吁吁的明朗正站在门口，被老师一阵数落。
“上课时间，你突然闯进来做什么？”
“对不起老师，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找明崇同学商量。”
话音落下，班上所有同学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本是认真听课的明崇身上。
明崇没有理会明朗的意思。
“有什么事情，可以下课再说，不要扰乱了秩序。”
“不行。”
明朗上前，不由分说地拽住了明崇的手腕。
“这件事情一定要现在就说。”
……
潜意识中的明崇还是那副优秀又冷静的样子，明朗把他拉到人的角落以后，艰涩地张了张口，忽然不知要说什么。
请你不要死？请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想到这里，明朗垂头丧气地揉了揉脑袋，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论如何，都必须和明崇说些什么。
“你听好了，这件事虽然很离奇，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你知道你正在做梦吗？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尽快醒过来。”
明朗说出这些，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出乎他所想的是，明崇随之点了点头。
“我知道。”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的一朵云彩。
“我正在做梦，你能够来到我的地方，说明你也也在做梦。”
“那你就不想醒来吗？明崇，你醒醒吧，一直呆在这里的话，只会……”
明崇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已经来不及了，你看那个方向。”
明朗顺着明崇所指，张望过去。
不知何时，原本平静湛蓝的天空，已经悄然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对面是一片边际的漆黑漩涡，似乎正一点一滴地吞噬着这个世界，并且速度一直在加快，甚至让原本晴朗的天气也开始变得阴沉，原本温柔的微风，也变成了肆虐的狂风。
“回归虚，就是这个世界的结局，等到你我脚下的土地也归他所有，这一切就会结束的。”
明崇解释完这一切，转身准备继续回去上课。
“不行！你不能走，你停下来听我说！”
明朗拽住了明崇的手腕。
“我知道先前你独自承受很多伤害，是怨恨也好，是难过也好……但你最终还是揭发了那些恶行，不是吗？如果只是停在这里等待意识消失，往后的所有，都法感受了。”
“我说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明崇平静地注视着远方的一只飞鸟，它只是恰好经过了天空的裂痕，就在那转瞬被裂口吞噬了进去，再踪影。
“哥哥，你有时间还可以离开，我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明崇循循善诱，又给明朗指了另一个去处。
那是明朗时常旷课出去打球的一处矮墙。
“只要翻越过这里，你就不会受到伤害，快走吧，我知道哥哥你也害怕坠入虚，那又何必留在这里呢。”
言语间，天空的裂缝忽然炸裂出一声巨响，更多的土地与建筑也在那个瞬间被卷入了进去，消失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