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系的领带，很好看。”
骆岸辉不忘亲了亲明朗的额心，并没有急着出门搭乘星舰。
“做噩梦了吗？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还是被学长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
明朗知道，就算是搪塞过去，也法瞒得过骆岸辉。
“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啊，你说。”
“我们那一次在海岛度假的时候，去泡了温泉，那时宋景文对我做了……”
提起这件事，明朗其实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红着耳垂说了下去。
“你不会因为他的举动不高兴，甚至默许了他的行为，是因为那时你被宋景文发现了作为人造人的身份，想着我会因为知道真相而疏远你，在我离开你以后，宋景文是一个很好的托付对象，是吗？”
“是的。”
宋景文在床边坐下，将他揽进怀里。
“对不起，我那时确实自卑地认为，你在知道真相以后，会厌恶，或是害怕我的存在。”
明朗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你不相信我的喜欢吗？”
“我相信，所以害怕浪费了你的喜欢，怕你来质问我，那个喜欢你的人，到底是我自己，还是将感情投射到我身上的明崇。”
骆岸辉奈地笑了笑，“其实我自己也没有答案，但我对你的喜欢好像早就变成一种本能了，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在意起了明崇，对吗？”
没想到连这种想法，也被学长猜准了。
骆岸辉见明朗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并且没有立即回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我和明崇之间的精神共鸣，一直还残余着，没有办法完全切断，所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因此而感到心痛的时候，我也会心痛。”
明朗的神色很快转为了震惊。
“你怎么不早一些和我说，你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
他心疼地跳了起来，好似要立刻检查骆岸辉的健康状况一般。
骆岸辉失笑。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也能够体会爱而不得的心情而已。”
他这句话很有深意，明朗已经猜不出他究竟说的是明崇，还是当初那个做好准备要将他托付给宋景文的自己。
学长的这一点坏毛病，倒是和共鸣的宿主明崇有了相似的地方。
明崇决定结束生命之前，觉得明朗和骆岸辉在一起是最好的结局。
骆岸辉在认为明朗会离开他之后，也认为明朗和初恋宋景文在一起是很好的归宿。
死脑筋，假牺牲，意义的自我奉献。
“那你会介意吗？”
介意明崇对他的爱，介意他自己对明崇那些摇摆不定，又临近在失控边缘的态度。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永远只希望你开心。”
……
骆岸辉动身前往学术交流会之后，明朗被那一通怪梦搅乱的心绪，又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