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狐狸脸色苍白。
“我知道你能办到。”江然再次道。
匕首还在推进。
母狐狸痛嘶一声，意识到江然是来真的，立马答应：“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匕首先松松。”母狐狸轻轻挣扎。
江然松了点，话语凶狠：“快说。”
母狐狸心跳很快，爪子在阴影里亮出，她缓缓道：“只有决斗胜利者才能获得银角场暂时生存的资格。”
“少废话，带我去。”江然匕首一挥，“滋拉”一声，母狐狸藏在身后那细长的指甲被划开一条深痕。
“下一次就是你的命。”江然没有手下留情，刀尖再次抵住脖子，刺进一寸。
母狐狸白着脸点头：“停车。”
人车缓缓停下，一只狐狸靠近车窗，江然往阴影处躲。不过窗帘并没有被拉开，显然十分注重里面母狐狸的隐私。
外面狐狸语气恭敬：“小姐，有何吩咐？”
竟然真是个小姐，江然把她勒得更紧了。
“呃。”狐狸小姐吃痛。
“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不小心磕了一下，”狐狸小姐浅浅喘气，“去银角场。”
“可是老爷说……”
“你到底听谁的？！”
匕首又深了些，狐狸小姐又痛又气，这人类看着瘦小，怎么力气这么大？
“是，小姐。”
然后江然就听见外面在招呼更改路线了。
江然匕首松了些，透过漆黑的窗帘仿佛看见一个他梦寐以求的城市出现在眼前。
灰鸦城，大部分人类都想逃离这里，江然是个例外。他想拯救人类，自愿深入其中，说不上多伟大的志向，只要是个人都恨不得杀了这些怪物。
“到了，小姐。”车停了，狐狸轻声提醒。
“像刚才那样绑住我，警告你别耍花招，弄不死我，死的就是你。”江然淡淡警告，将双手递出去。
狐狸小姐闻言，一边哆嗦一边小心翼翼绑他的双手。
“绑紧点。”
狐狸小姐又是一哆嗦，赶忙使劲一拉，好像又扯紧了，她吓得再看江然。
“就这样。”
狐狸小姐咽下口水，提起绳子两头，起身。
江然跟在她身后下车。
在靠近她耳朵时，江然低声说：“自然点。”
狐狸小姐浑身僵硬，更不自然了。
不过好在她反应快，及时调整了过来，其他狐狸没发现异常。人就更不用说了，安分扛着车，目不敢斜视。
地上华丽的红毯和挂在树枝上金银色铃铛，风吹过来叮当作响。
只是这风里多少带着人血味道。
“小姐，您走地方了。”
瘦高的狼人穿着优雅西服，替狐狸小姐细心指路，“食物区在那边。”
狐狸小姐哪敢去那边，面对比她高一米的狼人，默默退后几步，还是硬着头皮道：“先生，我没走，他是银角参赛者。”
狼人更诧异了，他直接愣在原地，左右观察了半天，完全不认为这个面白肌瘦的少年符合参赛者条件。
一巴掌，不，一根指头，他就能把对方碾死。
江然仰头，脖子都快望断了，才和狼人对上视线，他冲对方微微一笑。
春风和煦，桃花十里。
“……”
“跟我来吧，”狼人在前面带路，“需要实力判定，才能成为参赛者。”
江然被狐狸小姐拉着，冲狼人笑：“好的，谢谢。”
狼人在旁边走着，哀伤地叹了口气，小少年怎么可能是参赛者？狐狸小姐还真是任性。
不过他也只是一个引导员，没权没势，只能替对方感到惋惜。
落在江然眼里就是怜惜。
他深感诧异，居然有怪物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