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辛澄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穿上清爽的白色睡裙上了床。
靠在床头用ipad处理工作的励晏林转头瞧了她一眼,见她发尾半湿,不由地皱眉:“怎么不吹干?”
辛澄侧躺着,脑袋在蓬松松的大枕头上蹭了蹭,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道:“好困……吹不动了。”
“小懒猫。”励晏林捏了捏她的脸颊,放下手里的ipad,拿了吹风机过来仔仔细细地把她的头发吹干。
“老公,你真好。”等励晏林收好吹风机重新回到床上时,辛澄抱着他的手臂,像只猫儿似的靠过去。
身旁的女人又香又软,励晏林看着手里硬邦邦的ipad忍不住心猿意马,象征性地坚持了几分钟,终究还是放下看了一半的工作报告,转身将人搂进了怀里。
温香软玉盈满怀,他闭上眼睛,嗅着她耳后的嫩肤,心底蠢蠢欲动。
辛澄却不知道,她的困意被吹风机搅散了大半,想起晚上林舒越的生日宴,随口问道:“老公,我今天表现怎么样呀?”
励晏林睁开双眼,看向怀里的女人。
天花板上的吊灯已经熄掉,偌大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床头的小壁灯,黯淡的暖橘色光线从头顶笼罩下来,衬得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柔软。
想起她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深情告白的模样,励晏林的心尖忍不住发烫。
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点了点头,回道:“不错。”
辛澄顿时眉开眼笑,“那有什么奖励?”
励晏林往她身前挪了挪,摊开手掌送到她面前,说:“给。”
辛澄垂眼看向他空空的掌心,纳闷地眨了眨眼。
见辛澄懵在那里,励晏林又将自己的手往她面前递了递,问:“不收吗?”
“收什么呀?”她什么都没看见好吗?
励晏林笑:“我呀。”
辛澄:“你??”
“嗯,给你的奖励,是我呀。”
辛澄:“”
见她没有一点要“收”自己的意思,励晏林的眼角耷拉下来,露出委屈的表情:“不要吗?”
辛澄“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即拍了拍他的脸,说:“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说完又捏了捏他的手,说,“你等会儿啊,我去拿镜子。”
这回轮到励晏林懵了,“拿镜子做什么?”
辛澄理所当然地回道:“收了你呀。”
励晏林眨了眨眼睛,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把自己当妖怪了?
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小坏蛋”,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能等会再收吗?我还想”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鼻唇在她细嫩的长颈上缓缓摩挲着,半晌之后才哑着声吐出四个字,“兴风作浪”
灼热的气息喷在皮肤上,麻痒难耐。
辛澄推开他的脸,一身正气地说道:“臭妖怪,你以为这样就能迷惑本仙”
可话还没说话,就被励晏林堵住了嘴。
一个长长的深吻结束,他笑着问她:“那这样能迷惑了吗?”
辛澄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软绵绵的,脑袋晕乎乎的,她望进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中,心尖仿佛燃起了一簇小火苗,温温热热的,仿佛有甜甜的情愫在心底化开,她抬手捧住他的脸,缓声浅笑:“老公,你好可爱。”
励晏林神情一顿——他一个大男人,哪里可爱了?
辛澄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细长的指尖轻轻滑过他英气的浓眉,似是自言自语般地轻喃道,“眉毛可爱”
她的视线追随着自己的指尖滑到他的眉梢,随即落到他的双眼上,“眼睛可爱”
说话间,指尖在他眼皮上轻轻一转,接着沿着高挺的鼻梁缓缓往下走,“鼻子可爱”
最后停在他的唇上,眸光轻转,渗出点点笑意,“嘴巴也可爱”
安静的室内,她的嗓音细细软软,深情专注的目光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励晏林只觉得万般柔情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他双手掐住她的细腰,猛地将她往上一提。
辛澄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跨坐在了励晏林身上。
“既然这么可爱,那就”环在她后背的双臂猛地一用力,他将她压进怀里,狭长的双眸锁住她的视线,暗沉的眼底情绪汹涌,仿佛深不见底的旋涡,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可劲地爱我”暗哑的嗓音带出火热的呼吸,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深深吻住。
那一瞬间,辛澄感觉自己跌进了一片汪洋大海,海浪又热又猛,一会儿将她吸进海底,一会儿又把她抛向高空,浮浮沉沉间,她仿佛变成了一朵浪花,朝着头顶那片广阔的碧空一次次激荡着、涌动着
——
一场节目录下来,已是深夜十一点。
辛澄感觉很累,手臂酸软无力,双腿也软绵绵的,她不由地奇怪,以前就是录到半夜两三点也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今天是怎么回事
疑问刚从心底升起,答案就呼之欲出
——一定是昨晚太放重了
想起励晏林缠着自己兴风作浪的样子,辛澄不由地心神一荡。
说来也奇怪,和他假结婚的那半年里,只要不出差,他几乎夜夜抱着自己睡,但也只是抱着自己睡而已。
他从不越界,那条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就像道具似的,一动不动地搁在那里,绝不挪动分毫。
可自从两人心意相通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什么禁欲、清冷,统统都是假象!
辛澄一边暗暗吐槽,一边朝演播厅大门走去,却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辛小姐,等等!”
观众早已散场,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零星地散落在大厅四处,忙着整理和善后工作。
辛澄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小跑着追上来,他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双眼细长,方形脸上挂着热络的笑。
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辛澄露出礼貌的微笑:“您好。”
对面的男人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辛小姐不记得我了?”
辛澄歪了一下脑袋,疑惑地问道:“您是?”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男人的话音稍稍一顿,随即自报家门道,“胡昊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