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为节省燃料他们开始生食鱼片,这让他们原本就脆弱的肠胃雪上加霜。
两个月后,药物开始匮乏,大批水手虚弱的倒下。
眼见冬季降至,小队又一人返回,一天夜里,海盗爵士的士兵摸黑登上萨马的帆船。水手们奋起抵抗,付出半数死亡的代价粉碎了可耻的内讧。
萨马的人数降到50人以下。
又是一个月绝望的等待,冰面上刮起风暴。这让萨马船长认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北极气旋。
被称为“极地炸弹”的北极风暴往往持续数月之久,他清楚的知道,他们确实偏离航线,现在正处于北极圈内。
他们悄悄登上海盗爵士的商船,发现爵士早已病逝,剩余十人也已病的奄奄一息。
他们救下十人,共谋对策。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极为寒冷,北极气旋带来遮天蔽日的风暴。风暴可能会打碎冰面,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浆手逆风划浆返回。可能性更大的是,气旋会把整片海冰缓慢推向北极腹地,那时他们必死疑。
他们现在几选择:北面是不可预知的极地、南面是万里之外的家园。
于是萨马船长赌上西面是铁翅最北的陆地,可能可以寻得铁翅居住的痕迹。他率领十名英勇的水手,一扎入茫茫风暴,义反顾地向西走去。
不知过了多少天,一天早晨,一名水手睁开沉重的双眼。饥饿和寒冷让他感觉昏沉。他仅存的意识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宁静。他晃晃头,猛地反应过来:肆虐数月的狂风声消失了。
他记挂着船尾塔台上负责瞭望的萨马水手,强撑着起身,叫醒年轻的祭司和年迈的船医,走上甲板。
他们看见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冰面。阳光是来自太阳神的庇护,他们向着久违的阳光虔诚的祈祷,希望获得神的祝福。
他们抬起头,桅杆上缩成一团的萨马水手显然已经失去生命。死在海上是海萨马上的光荣,他配得上虔诚的祈祷和妥善的安葬。
水手艰难的爬上塔台,想把尸体从桅杆上扒开,就在这时,他突然“呜呜”嘶喊起来。
他多日不曾说话,嘴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终于吸引了祭司和船医的注意。
“啊?啊?”
祭祀的声音同样嘶哑难懂。
他猛挥双手,又拼命指向前方,这让他差点滑下桅杆。
祭司向他挥舞的方向看去,视线的尽头有个黑色的小点。
他们蹒跚的走过去,揭开冻进冰块的兽皮,发现雪窝中躺着几只冻僵的鹿。他们扒开鹿的尸体,看见了蜷缩的萨马船长和一个陌生男人。
他们想方设法把两人拖回船舱,给他们裹上毛毯,又不吝惜的烧起仅剩的木板,总算让两人捡回命来。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里不是他们认为的北极,而是铁翅远东土著的自治领地,名叫硬骨。
顾名思义,硬骨族群据说拥有世界上最硬的骨头。
这个生活在世界东北端唯一的民族,仅凭不到一万的人口和弓箭,曾在1500年前,让瀚海之帝古尔汗在此地停止了征服亚洲的脚步,又在之后800年间让铁翅战不胜的可萨骑兵全部命归于此。
他们杀死海象,用海象的牙齿圈在战士的颈部;他们把北极熊和鲸鱼的皮缝制在一起裹在身上,驾驶驯鹿雪橇在冰面上疾驰。
嘉平古人见状惊恐不已,以为此地百鬼飞驰、夜叉横行,所以把这里称为“夜叉国”。
萨马船长一路向西,在风暴中遇见了围猎北极熊的硬骨人。萨马船长及时用火枪挽救了硬骨勇士的生命,又向硬骨组长许诺将所困船只所有的火炮赠送。
硬骨族长欣然接受,并派出勇士前来营救。
就这样萨马人获取了硬骨人的友谊,脱困以后又回到此地,与硬骨人一起建立出海港口。
过了150年,铁翅出现了一位女王。
她效仿瀚海之帝古尔汗征服了中亚,在黑海建立军事要塞,又组建了铁翅第一只舰队:黑海舰队。
她在西亚与妥拉开战,耗费三十年拿下了地中海的入口。
她灭掉东欧霸主白鹰之国,击败了北欧最大的国家安宁之境,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波罗的海入口。
随着铁翅女王的崛起,老牌金狮帝国正在全球遭受殖民统治最严重的危机。
他们在美洲十三个殖民地的反抗尤为激烈。
十三个殖民地殖民地联合在一起,用挑起战争的方法打破金鹿公会的贸易垄断,又对金鹿船队的海洋封锁进行坚决抵抗。
他们公开宣布他们将建立独立的国家,这让铁翅女王看到了机会。
这是她铲除金狮帝国海洋霸权最好的时机。
她招募萨马的船队,授权萨马人在鄂霍塔海建立了鄂霍塔港和鲸海的定理港。她与金狮帝国开展,又授意萨马人组建影子船队,在交战期把铁翅的矿石卖给交战各方。
萨马的船队升起女王的旗帜,从太平洋驶入大西洋,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萨马族群极致的辉煌。
有一天,远方传来铁翅女王病重的消息。
历经千年王朝更迭和战争洗礼、见证过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国垂死挣扎却一例外灰飞烟灭的鬼强先人,敏锐的意识到他们需要转移在铁翅的财富。
他们迅速行动。两只伪装过的船只混入商队,分别从波罗的海的保罗要塞和鲸海的定理港起锚,驶向万里之外的萨马公海王国。
二十天后,鬼强先人在公海王国等来了定理港风暴,萨马船队沉没的消息。
三个月后,金鹿商船载回保罗要塞的萨马船长,带回了更糟糕的消息。
萨马船长懊悔不已,讲述了这个离奇的经历。
不久前,铁翅女王的情人购买了一颗巨钻,叫做“太阳之眼”。
“太阳之眼”是月亮之国出产的最大、和最接近“完美的水”的钻石。这枚著名的钻石曾是欧亚大陆最大的原石,可惜切割工匠发生失误,让它失去了三分之二的重量。
月护王认为这是神对贪婪的惩罚,于是命人将镶嵌在惩恶扬善、济世救贫的盲人国王雕像的眼中,供奉在太阳神庙。
僧侣的祈祷不能驱散蒙蔽双眼的贪婪。“太阳之眼”竟然被小偷窃走,又被金狮商人在欧洲市场公开售卖。女王的情人听闻,高价购得献给女王,以示其忠贞不渝的爱情。
萨马船长知道后寝食难安。
萨马族没有文字和信仰,他们笃信海神赐予源源不断的食物,但还需依靠自己的勤奋和努力。
当鬼强先人帮助他们摆脱原始社会、登上三桅帆船之时,鬼强先人崇信太阳的波斯阳教,便同时成为他们的信仰。
毕竟当金色的阳光照耀海面、海鸟划过苍穹、信风鼓起风帆,也正是他们乘风起航、破浪前行之时。
萨马船长听闻女王收到“太阳之眼”,将其焊进一只雕花银座中,镶嵌在象征王权的权杖顶端。
他感觉到愤怒,和被使命驱动的冲动,他认为他应该为“火、光明和太阳之神”取回被窃的“太阳之眼”,因为它必须奉还太阳神庙的太阳之神眼中。
他派人潜入宫殿,偷走了女王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