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再问,谢必安主动对我说:“咱们监区有两个护士,一个二十多岁刚结婚不久的小姑娘,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小仙女。一个五十多岁,大家叫他大佬黑。这个女人可不能惹,一旦惹上……”
“马了个巴子!关死你呢!”还没等谢必安说完,门口发药的护士就冲着监室里的一个老头儿破口大骂!显而易见,今天值班的护士应该就是大老黑。
我坐在铺位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发生的事情,护士的骂声一波又一波的传入监室。
纲子赶紧跑到监室门口,陪着笑脸的对门外的护士问:“黑姨,怎么回事?”
护士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你们监室里有人不老实,刚才发药的时候有人摸我的手!”
听到这个消息,纲子马上跑去告诉老大:“生哥,刚才发药的时候有人故意摸黑姨的手。”
老大听完当场发怒:“谁摸的?站起来!”
老大话音刚落,一个戴着眼镜的犯人就站了起来。老头儿是秃顶,囚服里穿着穿着格子衬衣,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老头儿刚站起身老大就迫不及待的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是不是手贱!领药就领药你摸人家手干什么?”
小老头赶紧解释,说是刚才接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手,不是故意的。可门外的大老黑并不买账,愤怒的对老大喊:“领头儿的!这件事你能不能处理?如果你不能处理我就让你们狱长过来处理!”
听到大老黑说要告诉狱长,老大更加愤怒了:“不要脸货!等会儿自己扇自己二十耳光,另外今天晚上十二点到四点的岗你站!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护士听到这个处罚结果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推着她的小推车快速的离开了我们监室门口,只剩下刚才被骂的老头儿还在扇着自己耳光。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里不禁暗暗嘲笑。心想,不就发个药嘛,怎么搞的像结婚闹伴娘一样,何况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护士,有什么好闹的?
短暂的喧噪声很快就恢复了原样,服过药的狱友都重新坐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看着他们一个个懒懒散散,唯独只有我坐的腰杆笔直。身旁的谢必安忍不住用肩膀顶顶我说:“已经查完监室了,放松点,不用坐那么直了!”
谢必安刚说完,在铺下站着值岗的纲子就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我说你们谁想下来站会儿?我都站一个小时了!”纲子话音刚落,坐着的两个狱友就迅速跳下铺,以坐的屁股疼为由接下了值班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