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本想叫住魏俊杰,让他不要冲动,但魏俊杰走得极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李墨奈,只好作罢。
……
魏俊杰义愤填膺地出了病房,但一过转角,面色立马苦了下去,心道:“哎呀,魏俊杰啊魏俊杰,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怎么就不识时务呢,好端端的你说你干嘛非要充大个呢。
那方家两兄弟虽说是废物一对,可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单身不走夜路,你当真能打得过他们两个吗?
人家修行了两年半,现在不是淬体境就是水身境,就算两个都是淬体境,境界也只比你低一个境界,你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法宝符箓,万一人家有个高品法器,那你岂不是有去回吗?
哎,太莽撞了,太莽撞了,我干嘛要拍这个马屁啊,哎……”
他一连叹气了几十声,显得后悔至极。
但话已说出口,不去又不行。哪怕只是走个过场,也得前去会会。
他问了方家两兄弟的所在,给自己鼓了一口气后,便大步走了过去。
只是越往后走,他就越是惶恐,走到一半时,就给自己找借口,不是觉得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就是太渴了,需要找水喝;要不就是尿急……
反正,就是不愿立马与方家那两兄弟见面,哪怕他知道避不开,但还是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眼看时间慢悠悠地从东边溜到了西边,再等一会儿估计就要下山了。
他知道再也拖沓不得了,便又给自己鼓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方家两兄弟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走到已经能看到那两兄弟的地方时,他却再也不肯走了。他眼前方子勇生得虎背熊腰,一双大手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外家功夫高手。
而那方子厚,虽然个子不高,人也比较消瘦,但抡起锄头来,却是干净利落,举重若轻。
要知道功夫练到最后,都要讲究一个举重若轻。
没想到这个方子厚年龄不大,天赋却不差,一身功夫显然已经练得有些水准了。
可见这人在山下时就已经开始修炼了,虽然目前境界可能不高,但见识已然有了,起码不会比自己低多少。
看到这里,魏俊杰心里更加惶恐了。若是在单打独斗且没有法宝符箓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对付这个方子厚或许还有七成胜算,但要是以一敌二,那他的胜算就只有两成了,若是对方还有法宝符箓,那估计他的胜算就更低了。
当然,他自己也是有些法宝符箓的,大家都是出自落尘家族,怎么可能没一两个好东西。
只是法宝是有,能不能用出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更何况天下法宝诸多,还有品秩之分。自己怎么敢保证自己的法宝就一定比别人好,就算比别人好,那也未必能直接分出胜负,多半最后还得落在拳脚功夫上。
这样一来,自己还是败多赢少,处于劣势。
他摇头叹息,声声凄哀,好像马上要面临死亡一般。
眼看日头更加偏西了,方子厚兄弟已经坐在田坎上说起话了,魏俊杰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出手。
正这时,天空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头大如楼船的黑背翼蜥从头顶飞过,直直跃向巨掌峰。
那多半是哪位内门弟子回山了,也只有内门弟子才会如此气派逍遥,有坐骑驱使。
想到内门弟子,他忽然咦了一声,“咦,我干嘛非得自己一个人来,马师兄不也被那老东西所威胁吗?为什么不叫他一起?”
想到这里,他立马转身运转轻功,往巨掌峰去了。
不到片刻,就已来到了巨掌峰下。
他找守峰弟子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看到马承安皱着眉头奔了下来,并极其不耐烦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魏俊杰立刻说道:“李墨出事了,他被人打了。”
马承安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即眉头舒展,狂喜道:“真的?”
这些日子,他因为一直受李墨毒药威胁,那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连练功偶尔都会走神,好几次还练了道,岔了气,虽说还不至于走火入魔,但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他心中早已对李墨恨之入骨了,恨不得把李墨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只不过因为受制于李墨,需要李墨的解药,这才没敢出手,一直忍着。
眼下听到李墨被打,有人替自己出了这么一口恶气,他当然欣喜万分了。
魏俊杰见到他这副高兴的样子,虽说心中能够理解,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诧异问道:“马师兄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吗?”
马承安笑道:“有什么不妥吗?”
魏俊杰点头道:“不妥,那是大大的不妥。谁都能因为这事高兴,但就是你我不能因此而高兴啊。”
马承安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魏俊杰道:“因为打他的那人是把他往死里打的。”
马承安笑道:“这不很好么?”
魏俊杰语道:“很好?马师兄,你要搞清楚状况,要是他死了,那你我还有命活吗?你别忘了,咱们还需要他的解药救命呢。”
马承安猛然惊醒,惊道:“他……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