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郁凛却马上说道：“有证据！”
“嗯？”宁岚刚张嘴想问，便被郁凛拽着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门。
他听见郁凛说，“我们现在就去阴间去找阎罗王，让他将你的生平翻出来给你瞧！”
郁凛的声音飘散在夜空之中，等宁岚稳住脚，他们都已经置身阴间了。
“呃……私闯地府，真的不会被问责么？”
“即便被问责，也都由我一力承担！”郁凛说得极其坚定。
宁岚话可说，也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能跟着他去阎罗殿。
离开那间屋子，郁凛依然是那个狂拽的天神，看阎王都敢用鼻孔瞪。
好在，阎王和郁凛的关系似乎很好，见他这样没礼貌也没生气，只是瞥眼看了看宁岚，随即点出一卷册子。
“自己拿去看，看完放回原处去。”
直到那册子落到自己手上，宁岚都没有缓过神来。
窥探机密，竟然这么容易吗？
啊？
郁凛没让他浪费时间，直接帮他打开了册子。
随后，宁岚便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他不由自主的将一只手放到了册子上，紧接着，前世今生的种种，都仿佛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快速掠过。
等册子里的一切都全部印进脑子里之后，宁岚的神色都呆滞了。
一下子接收了那么多往事记忆，属实有些吃不消。
他怔怔的将册子递给郁凛，然后揉着额头转身向外走。
郁凛见状，立马将册子归回原位，便赶紧追了出去。
一直忙于事物的阎王忽然抬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浮躁。”
郁凛听见了，但他没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宁岚身上。
被郁凛带出地府之后，宁岚一直都呆呆愣愣的，没有说话。
他的脑子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太多东西一股脑的向他脑子里钻，他一一回忆，却有些忙不过来，最终身子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岚儿！”郁凛慌张的接住他，神色有些措。
检查了一番，确认身体没什么问题，他才放下心来，将人抱起来，带回了投宿的客栈之中。
……
宁岚昏了三日才醒，醒来之后也是恍恍惚惚的。
他做了三天的梦，梦里全是曾经的记忆。
从他如何艰辛修炼飞升，到后来救下被追杀的郁凛和云苍两只小狐狸，因为两只狐狸都受伤不轻，他便将狐狸养在了身边。
那时候云苍与郁凛都已经成精，有了稳定的人形，他收留了两人之后，日子一直过得比较快活。
因为郁凛常常缠着他，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转，后来更是直白的对他表白，想尽一切法子逗他开心。
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忽然间有这样一个人，关心着他的情绪、竭尽全力哄他开心，他理所当然的动心了。
可他还来不及和郁凛好好享受美好光阴，妖界便来找麻烦了。
因为那时郁凛和云苍都还是妖，隶属于妖界管辖。
而他们相遇之初，是因为这两只狐妖不服管教，得罪了妖王，原本是应该处死的，可是他们逃出了妖界，还被他救了。
之后便是再寻常不过的两方相斗的戏码。但因为他只是一介散仙，并没有援手，落败在妖界那群人手中。
不过幸好，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画了法阵将两只狐妖送走。
然后，世界变得昏暗，万物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死了。
因为他并非自然记起，而是看了自己的生平记载，这才知晓的这些。
所以，他现在所知道的，远比他曾经所知的要多得多。
就比如，已经飞升的他，死去之后，应该灰飞烟灭，却硬是让郁凛闯天宫下地府，想尽办法为他聚了魂送入了轮回。
还比如，他自投胎以后，便一直被郁凛小心呵护着，可以说，他这顺遂的一生，除了他中途喜欢上云苍这个小小的意外之外，全都是郁凛一手促成。
郁凛……好爱他！
宁岚的思绪渐渐回笼，第一时间，他所能想到的，便只有这五个字。
可是，他也真的很难想象，那么喜欢他的郁凛，为什么忽然就疯了？
明明在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
宁岚盯着上方的横梁看了很久很久，才转过头去，看向一脸紧张的盯着他的郁凛。
“岚儿？”在他睁眼之后，郁凛其实喊了好几声，只是宁岚一直都没有回应，只是入神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嗯。”这一次宁岚回答了，并开口：“我救了你两次，你为什么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