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国公府,中堂之上
楚衡的几个伯伯们神情严肃的分坐于两边的太师椅上。
他们的身后站着自己的儿子,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整个中堂内气氛紧张。
楚茵走进堂内,行礼赔笑道:“各位长辈,我哥哥他......”
“楚衡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说是醒了,一个多月也不见着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楚怀站出来打断道。
楚怀是楚衡的堂哥,他的父亲是楚衡的大伯楚仁,楚仁在楚雄死前一直帮忙管理楚氏的酿酒生意。
“怀哥,您稍安勿躁,我哥他马上就出来了。”
楚怀还要出言不逊,却被其父抬手阻止。
“茵丫头,大伯作为长辈也不想为难你,只是你哥明明醒了却不见人,外人也就罢了,连我们都不见,是不是太不尊敬长辈了。”
“大哥,你甭跟她废话,要是楚衡今天还不出来见我们,我们这些长辈就进去见他,看他到时候怎么解释。”楚义怒气冲冲的说。
楚义是楚衡的二伯,一直负责楚氏纸业的生产经营。
楚礼见他的两个哥哥都说话了,寻思着自己也该说点什么表个态,只是没等他开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不见你们的是我不是我妹,二伯实在犯不着冲着她发火,失了长辈风范,得不偿失。”楚衡一边说一边走到正中的太师椅前坐下,俨然一副家主的做派。
几人被楚衡突如其来的强硬气势弄得有些愣神。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认识的这个侄子不过是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罢了。
楚礼率先回过神来,笑着打起了圆场:“伯伯们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贤侄不要多想。”
楚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刚才他们咄咄逼人的样子,他看在眼里,谁欺负楚茵他就对谁没有好脸色。
“你看你看你看!老三,你跟他客气,他跟你蹬鼻子上脸。”
“好了老二,你也稍安勿躁,听听衡哥儿怎么说。”楚仁开口道。
众人看向楚衡。
“我怎么说?我大病初愈,就不能休息几天?再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得了解了解族中情况......怠慢是有,但也不至于你们这样大的阵仗来兴师问罪吧?”
楚衡不急不慢的说着,三言两句就让他们话可说。
楚仁发现了楚衡的变化,他这个侄子不知怎得,突然就开窍了,变得明智且圆滑了。
“行,既然你这样说了,二伯我也不计较你怠慢长辈的事了,只不过如今你醒了,咱们这家主之位该讨论讨论了吧。”
“家主之位应该由我哥来继承。”说到这个,一直沉默不言的楚茵开口了。
“老爷们的事,你插什么嘴?老大不小了,赖在家里不肯出嫁,不像样!”楚义训斥道。
被这么一骂,楚茵像只小猫似的退到了楚衡的身边,但嘴里依旧嘟囔着:要不是爹娘不在了,哪能让你这么嚣张。
楚衡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接着起身道:“我爹死了,我还在,俗话说长兄如父,我妹妹嫁人这事应该还轮不到二伯您来管吧?”
“你!就是你爹在,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爹要还在,你敢在这国公府里指手画脚?”
楚衡争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看得楚茵在一旁又怕又解气。
毕竟她们这个二伯在族里最是出了名得嚣张蛮横。
但楚衡也并非鲁莽应对,而是他根据先前楚茵的讲述,断定楚义是个外强中干之辈才这样做。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楚义被怼的哑口言,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睛不安的左右转动着,明显的露出了慌乱之色。
再看楚礼,他虽是个不爱出头的人,但煽风点火却是一把好手。
他先是不露声色的讥讽了楚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