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天酒庄是楚氏酒业的发源地,由前朝第九代冶国公楚玖创立,距今已有千年历史。
与冬泉春酒庄一样,自在天酒庄也是卧于群山之中。
不同之处在于其面积要比冬泉春大上许多,是当今天下规模最大的酒庄。
楚衡站在自在天酒庄外,头顶古老而巨大的檀木匾额让他切实感受到了这座酒庄所散发出的历史气息。
守山下人看到楚衡,出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刘伶上前道:“我是冬泉春酒庄主事,为先前之事特来拜访。”
下人眯起眼睛:“冬泉春的人还敢来我们这?你旁边的又是谁?”
“他是国公府世子。”
听到来人是楚衡,下人的语气缓和了些,说要通报便转身进了山门。
“吕布不愧是将军出身,他来之后,就连自在天酒庄的下人都给人一种士兵的感觉。”楚衡道。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三姓家奴而已。”刘伶不屑的说。
楚衡玩味的看着刘伶:“你可真是个狂人。”
刘伶拂袖:“试试而已。”
对于坚定的历史唯物主义者楚衡而言,刘伶的观点他不敢苟同。
评价历史人物不能偏颇也不可局限,要根据历史局限性和阶级局限性给予客观的总结才是准确的答案。
吕布的人生虽然存在污点,或许还存在刚愎自用等性格缺陷,但其双战力却是不可否认的。
半个时辰后,酒庄下人才姗姗来迟。
此时的刘伶已经有些不耐烦。
山门到酒庄主殿有一段路程,楚衡坐着轿子,刘伶却因为步行,加上身材矮小,平日饮酒过度的原因累的气喘吁吁。
楚衡看在眼里,也并非他不体恤下属,而是有意如此,目的在于激化刘伶与吕布的矛盾。
果然,到了酒庄之后,吕布又等了快半个时辰才出现。
刘伶把满肚子气加上先前对吕布的鄙夷一股脑的骂了出来。
不得不说像刘伶这样的名士,写文章是一把好手,骂人的功夫也登峰造极。
原本气定神闲的吕布硬是被刘伶骂到暴怒,四下找起了兵器,扬言要当场砍了刘伶。
也不知刘伶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原本就不怕死,面对盛怒之下的吕布,他依旧骂个不停,丝毫没有退缩。
楚衡看刘伶骂差不多了,总不好真的又闹出人命,于是便出言制止了刘伶。
还当着吕布的面狠狠训了刘伶一番,也算给了吕布面子,让他有个顺势而下的台阶。
吕布见楚衡如此替他说话,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对他有了好感,怒气渐息,没再跟刘伶计较。
“刘伶喝多了,脑子糊涂,你们先带他回去。”楚衡对手下吩咐道。
刘伶被带走后,堂内恢复了平静,吕布也坐回椅子上继续平息怒气。
楚衡一言不发的观察了一阵,开口道:“将军神勇威震华夏,但也不得不承认欠缺眼光,加上时运不济,失败是必然的。”
“你也是穿越者?”
“是的。”
吕布汗颜,楚衡的话直接却精辟,他虽心有不甘却也从反驳,只能低头沉默。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三次改换门庭虽有违仁义,但逐利是人的本性,从这点来看,你并过。”
吕布猛然抬头:“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楚衡意味深长的笑了下,没有回答吕布的疑惑,而是转而问道:“你重生之后就认了我大伯为义父了?”
“是的,说来,我们也算是兄弟。”
“兄弟?很好,那义父和义兄之间你会拥护谁?”
楚衡这一问让吕布措不及防。
吕布挑眉反问道:“兄这一问,让弟不明白所以。”
他的这一反应尽收楚衡眼底,心中犹豫展露遗。
看来这个双战将依旧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这个问题你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现在更关心那几个被你掳去的酒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