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钻牛角尖了。”宋鹤归顿了顿,听见祁承庭的名字时他神情依旧波澜,“祁承庭所向外界展现的,都是想让别人看见的而已。”
“关于志愿填报,你先好好想想吧,别再和你父亲争了。”宋鹤归起身准备离开外甥的房间,最后又平静的补充了一句,“手上没有权利,哪怕再是万众瞩目,也能轻轻松松被毁掉。”
——就像是昙花一现的那个女孩。
宋鹤归都差点被她压下去,只可惜,她的刹那光华碍了太多人的路。
数脏水往应怜姝身上泼,第三者、卖淫、耍大牌、赌博,仿佛一夜之间,那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从未来之星便堕落成人人喊打的祸水。
宋鹤归知道她干干净净。
但是她轻而易举便背负着骂名,被嫉妒庸碌者摁死在了泥里。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祁承庭了。
祁承庭将花心好色、浪荡情明明白白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如果是个寻常男性,估计早已被网上的人戳着脊梁骨骂死了。
可是他是“点金圣手”,是祁氏的掌权者,手里拥有着穷尽的财富权势。
所以他的花花公子名头,非但不是骂名,反倒成了某种另类的“美谈”。
这便是区别。
刻着祁氏徽章的长轿车划破漆黑夜幕,停在了禇家庄园门前。
原本冷肃庄严的老派贵族禇家今夜却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很快就有穿着黑衣制服的接待人员恭恭敬敬迎了上来。
人人皆知祁氏总裁的花心浪荡,每次必定会带着新的漂亮女伴。
这次禇家小少爷的成人礼,是祁承庭新女伴的第一次露面。
前一位女伴是个妩媚多情的大美人,算留在祁总身边还算长的女人,甚至有小道消息疯传,顾漾就是“祁夫人”。
而这位新的情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顾漾这样的大美人挤下去?
不少人心生好奇,目光悄悄往那辆黑色的加长轿车看上去。
由祁承庭亲自扶出的,是一只姣若白玉般的手。
等冷淡的白裙美人真正露面的时候,有不少人都为之痴迷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看上祁承庭的。”摇晃着红酒杯的妙龄少女口气微酸,“配那种男人,可惜了。”
她同样出自豪门的同伴打趣道:“难不成不配祁承庭,还配你不成?”
少女为之一噎。
那双遗传自外国祖母的琥珀色眸子像杯中酒液般清透迷人,她面颊微红:“……为什么不可以。”
“要是那位姐姐在意,我去泰国装个东西也不是不行。”
她同伴险些因为惊愕,而呛到了一口酒。
不过转念一想……
能得到那般美人眷顾,去泰国躺几次手术台又算得了什么!
“阿生果真很受喜爱呢。”
祁承庭俯身,状若亲昵地同身边女伴说话,实则早已强压不住嫉妒,含着楚辞生敏感的耳垂一点点用牙齿碾磨。
“这里有数人想要睡你。”
楚辞生轻蹙着如水墨般的眉头,控制不住发出了声闷哼。
青年强忍着难耐羞耻之意,被当众欺负得眼眶微红,他颤着声音道:“不是你要带我来的吗?”
“可是我还是嫉妒怎么办?”
祁承庭相当厚颜耻,充满侵略性的深邃五官甚至因为妒意,而变得愈发英俊逼人。
可这么英俊的男人,附在女伴耳边,低声说的是:“真他妈想让阿生在这些窥探你的人眼皮子底下操我。”
“……”
“……你有病……”
楚辞生真的怕召唤者想一出是一出,被祁承庭强行圈在怀里时,青年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
“别在这里好不好……”
他小声哀求道。
祁承庭闷笑出声,自己的宝贝,好像太天真了,也太好骗了。
不过……
周围那群男男女女窥探自己心肝宝贝的眼神,还是让祁承庭不爽极了。
他蹭了蹭楚辞生的面颊,温声道:“乖乖,别怕,我随口开玩笑的。”
“我现在去找禇老先生道个喜,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楚辞生本就不愿意想在这里待下去,祁承庭虽然说是开玩笑,但是卡牌也能隐隐感受到召唤者的心里翻涌的思绪。
祁承庭好像……
是真的很想很想在人前做什么过分的事,以此来彰显所有权。
不是单纯的在开玩笑。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楚辞生摇了摇头,他对那些不感兴趣。
祁承庭也没有逼他,只是温声道:“那我很快就下来,阿生自己先在这里玩。”
他又忍不住多嘴道:“别给我找什么野男人啊——”
“要是我看见了,就在这里把你玩哭。”
“……你还不快走!”
大厅中的晚宴喧嚣而繁华,几乎所有B市的顶尖富豪齐聚于此。
这是禇清焰的成人礼。
可是禇清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打开了数遍系统,可是楚辞生的卡牌依旧是灰扑扑的不可召唤状态。
少年盯着灰扑扑的卡片出神,却没有想到去问一问系统,为什么不能召唤。
打破一室冷寂沉郁的,是损友踹开了禇清焰的门。
“操——大好的日子你窝在房间干什么!”损友一脸兴奋,“你不是喜欢白裙子吗,楼下就有个,那脸那身段,绝了,跟仙女儿似的。”
“别烦我,我不敢兴趣!。”褚少爷满脸不情愿,却还是被几个凑热闹的损友架着去看白裙子姑娘了。
禇清焰怔愣了。
除却一眼惊艳和年少时幻梦仿佛突现于眼前,小少爷总觉得那个女孩很像自己见过的人。
却怎么也没想出来。
“这不就是你最喜欢的类型?我自己看着心都快化了……”
损友还在叭叭叭,禇清焰却逐渐从怔愣中出来。
小少爷姣好的眉宇显然有几分冷淡。
“……我有喜欢的人了。”
几个损友彼此对视几眼,“骗谁呢,你眼睛都黏在人家身上了。”
禇清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那位女孩好熟悉,甚至心脏都砰砰砰跟着跳,像是前世里遇见过,牵肠挂肚似的。
不该这样的。
他喜欢的,应该是那个笑容温暖又干净的青年才对。
自己不该对一个女孩心动。
禇清焰转身就要走,却听见损友懒洋洋道:“可惜了,这么个大美人,却被祁承庭那种人糟蹋。”
“你说什么?”
禇清焰转过身,冷冷道。
“祁总啊,那姑娘是祁承庭带过来的,眼睛都被祁承庭玩湿了。”
禇清焰面色愈发冷了。
他盯着角落里那个柔弱的白裙女孩,她仿佛与这个宴会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少年心里酸涩感四溢。
而将她带入名利场的男人,这时候不知道又去哪儿沾花惹草了。
沉默片刻,禇清焰就要下楼。
损友都没拦得住他:“等等,那还是祁承庭的女人,你别冲动啊——”
禇清焰没想抢女孩,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少年却控制不住内心冲动,禇清焰想要告诉女孩,如果有什么难处自己可以帮忙,而不是吊死在祁承庭这个花花公子身上。
——“你是被逼的吗,我可以帮你离开。”
祁承庭刚回来,就听见禇小少爷对着自家宝贝这样说。
向来眼高于顶的小少爷嗓音很轻,仿佛就怕声音大点,都会吓着角落里的姑娘。
偏生,他家宝贝儿对禇清焰的态度,仿佛比对自己还温柔!
祁总阴沉着脸,牙根开始痒痒。
他怎么感觉感觉,若是自己再不回来,头上就得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了!
醋得男人眼睛都差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