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一把勺”的李婶儿老公系着围裙就从后厨跑出来,双手在围裙上蹭着。
“哎呀,老杨,儿子考上大学啦?恭喜恭喜啊!”
杨按熊满脸笑容,点头称谢。
一把勺还要继续说话,李婶儿追在后面,一把拉住他。
“别唠啦!等着吃饭呢!先炒菜去,炒完菜再唠。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啊!”
“得嘞!”
一把勺屁颠屁颠跑回了后厨。
杨二郎用透视眼看着他在后厨里欢快地切菜,心里也被这街坊邻里的热情感染。
头牌大菜都有半成品备好的,上菜速度倒也快。
杨按熊和白空你一杯我一盏地开喝,杨二郎吃着菜、喝着果汁,心情也是大爽。
哮天倒是不用他管,杨按熊和白空不时往桌下丢块骨头啊牛肉啊,哮天呼噜呼噜吃的非常满意。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一把勺又擦着手跑过来询问。
“不不,要不然叫你一把勺呢,炒菜又快又好吃!快,坐下一起喝两杯!”
哮天也在心里对二郎说:“原来他叫一把勺,菜炒得确实不!”
杨按熊把一把勺让到自己桌上。一把勺也不客气,高门大嗓地喊道:“老婆子,再拿一副杯筷来!”
李婶儿拿了餐具酒杯过来,脸上笑眯眯地,嘴里却数叨一把勺:“让让你就真坐下啦?心可真大。今天杨家老大有喜讯,就让你喝两杯,酒菜钱给人家打折啊!”
“那还用说!咱家你说了算!”一把勺接过餐具,白空手快,赶紧给他斟满一杯酒。
“来,老杨,我敬你一杯!祝贺大小子考到东都啊!”
杨按熊和白空都举杯跟他相碰,仰脖全都干了。
一把勺抢过酒瓶给他俩满上,嘴里说:“你这俩儿子呀,一文一武。都说老大有出息,我看,老二也不了!”
杨二郎和哮天都听他心里想着:“老大一文是真,老二哪会什么武,啥也不是。当着孩子面儿,可不就得说点好听的?哥哥考上大学,弟弟不定怎么自卑呢,我要是不捧着点儿,没准儿就破罐子破摔,走上犯罪道路。哎呀,为了镇里的青少年,我一把勺可真没少操心。”
杨按熊点头笑道:“是,两个我都喜欢。”
他被坦林阁消除了部分记忆,其实有点搞不清自己和二郎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就缓和了,反正就是觉得跟两个儿子之间都没有芥蒂,只有浓浓的父子情义。
他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的感觉。如果说以前对二郎诸般忽视,是出于对妻子的愧疚,现在得知妻子在山上过得虽然清苦,但气定神闲,他心中豁亮不少。
但是怎么就突然知道妻子在山上过得好了?他说不太清,但非常笃定。
一把勺两杯酒下肚,话更多了。
“你知道我就一个闺女,在海城上大学呢,一年就盼着她回来两回。这次暑假,说是什么社会实践去,也没回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等刃卓去了东都,你就理解了。”
杨按熊说:“是啊。不过我这是儿子,不像你家是个小棉袄。东都又近,他不回来,我可以去看他。”
“那倒是。”一把勺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咱两家的孩子都出息,王大拿家就不行了。我听说这两天他儿子又去赌博了。”
白空一听,马上问道:“这附近地下赌场不都关了吗?”
“嗨,那就是避避风头。那帮二流子,见利忘义,风头一过,肯定重打锣鼓再开张啊!王家大小子有瘾,闻着赌味儿就寻过去了。”
他哪知道,地下赌场关张可不是避风头,而是为了避一避白空这个捞钱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