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问我…何光奈地扶额,“总之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待会儿等我一下,我忙完给你发消息。”
“哦。”
何光见他消停了就往前走,他走两步,俞衔青跟一步,走三步,俞衔青就跟一步半。
……
他们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玩‘等距陌生人’小游戏。何光转过身,俞衔青就也转过身。
……
何光奈:“你要干嘛?”
俞衔青转回来,“我跟你一起吧。”他是听电话以为何光出事了才追来的,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家医院,想着这家最近就先追了过来。
这听起来真像个舔狗,还有点没脸没皮。他纳闷,何光到底是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离了他跟得了寻麻疹似的,抓心挠肝的。
真服了。
我这是不是属于偏执型躁郁症啊?还是皮肤饥渴症?这东西能治吗?
他觉得丢脸,耳朵就红了,他低着头看何光垂下的指尖,真好看,粉圆的。妈的,我在想什么……
几天前他还是个硬挺不羁的直男,直到去了那家理发店,遇到何光。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追着一个比他大五六岁的男人屁股后面,像个弱智跟屁虫似的,还他妈是付费倒追。
……
“唉,随便你吧。”何光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朝保安室走,反正这里面细数下来也和俞衔青沾了点关系,跟着就跟着吧。
他余光里能看到俞衔青窃喜的小表情跟在他身后,这家伙,是觉吗,怎么感觉……
这世界上睡他的人只有两种状态:一种是花钱找乐子,睡完就完了,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清空的;另一种是找寄托的,不管是太寂寞还是想找固定床伴,这种人都会对他很殷勤,每天有事没事会发个消息联系。不过这两种人从根本上都是想睡他罢了。
但,俞衔青好像不一样。他像那种被丢弃饿了三天的小狗,有人给他一份罐头,以后他就会一直认准这个罐头,也许他还会吃狗粮什么的,不过他最爱吃的,还是最开始那个罐头。像是某种偏执的着迷,这就是初夜效应吗?因为他的第一次是跟我睡的,所以就…认定我了?
这种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肉欲的单纯着迷让何光很迷茫,他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俞衔青这个傻头傻脑的小伙子‘看上’他了,嗯,虽然听起来有点自恋的意思,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
……
何光放空的思考这件事,没留意面前的物,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住他的额头,身后的人低低地说:“看路。”
何光浑身一颤,他差点撞到门上,面前金属的牌子上写着‘保安室’三个字。也许是昨晚刚刚做过的原因,他对俞衔青的接触格外敏感,额头被碰到的地方都滚烫了,这声音也让他耳朵发麻。
光……
我的光……
…昨天这个人在床上叫了我的名字,不过是更沙哑性感的声线。
何光的耳朵红了,身后的人似乎在盯着他看,他感觉自己的后脖颈要被盯穿了。“咳咳。”何光轻咳两声,敲了敲门,身后传来俞衔青从鼻子里发出的低低的笑声。
……
门一开,沙发上坐着的皮衣男立刻炸了毛似的弹起来,他飞快地打开手机录着,举着手机朝何光走近,“大家看啊!就是这小子撞人跑了,那大夫护着他,这他妈是家黑心医院!这他妈…”
“哎哎哎不许录像!把手机放下!”保安立刻走上去抢手机。
皮衣男已经走到了何光面前,手机摄像头就差怼到何光脸上了,何光刚想说话就被俞衔青拉到身后。俞衔青可以说是严严实实的把他挡住了,他又一次感叹现在的小孩长得真茁壮,跟他这种干巴巴的身材简直天差地别。
“呦!你谁啊小伙子!告诉你别惹事儿啊!这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掺合!”
这可谓是踩在俞衔青雷点上了,他抬起头,本来就比别人高两个头,身材又壮实,垂着眸子打量人的时候就格外有压迫感。何光能感觉到俞衔青身上的肌肉都紧了起来,皮衣男明显是被吓到了,嚷嚷得更大声了,但因为害怕他说话就变得没什么逻辑。
“小俞呀,你别掺合这事…”俞衔青毕竟是医护人员家属,保安多少都认识,劝说道。
“呦!呦呦呦!认识啊!大家看啊!又一个关系户!”皮衣男又把镜头对准了俞衔青。
何光感觉要出事,还没等俞衔青行动就拉住他的胳膊,俞衔青的小臂摸起来很硬,如果不拉着估计下一秒就要打人了。何光轻声说:“我处理吧,你先出去。”
俞衔青转过头,阴沉的表情把何光也吓了一跳,“我不。”他说。
“那你坐旁边,我报警,我们一起等着。”何光安抚地摸摸他的小臂,他感觉眼前的人被他的抚摸一点点软化下来,他就继续轻抚着。
“哎我操恶不恶心两个大男人。”皮衣男骂道,“你要我说啊,你俩我看岁数都不大,这事儿要是报警备案了以后对谁都没好处,你最好还是私了。”
见俞衔青脸色又阴沉下去何光连忙说:“好了,你先坐一边吧。”何光不顾皮衣男的阻挠报了警。
……
等了一会儿警察来了,皮衣男慌了,嚷嚷道,“哎呦没天理啊,我家老爷子被撞了都没人管啊,七老八十——”
“被撞了?”来的警察一看就是经验丰富,一个挑眉就让皮衣男泄了气,“什么牌子的车?”他示意身边的助手做记录。
皮衣男伸手一指,“他。”
警察:……
警察目光打量俞衔青,确实,这小伙子看着像那个游戏里的坚果墙似的,撞一下是挺严重。
何光见状不对立马站了出来,举手道,“我撞的人。”
警察的目光立马转移到了坚果墙旁边的小土豆…不,小薯条。沉默了。
“那你是…?”
“我是他朋友。”俞衔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