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员外家里一片哭声。
郑玲的娘亲,哭的昏死了过去。
街坊邻里都围在刚刚打捞回来的尸体旁。
只是,似乎也没有人在意陈天。
“可惜了,多好的姑娘!”
“是啊,正值妙龄,死的太惨了,一丝不挂,下身都烂了。”
“这大刀门的畜生,禽兽,要遭天谴的!”
“……”
陈天看着几日前,还红着脸蛋,有娇羞,却灵动的少女,如今却身体臃肿的女尸。
陈天走上前去。
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郑玲对他问的那些事情。
那想看他,却又不好意思直视他的模样。
“你叫什么呀?”
“你怎么不说话呀?”
“是不是害羞?”
“我叫郑玲,就在东街。”
“你帮我看看嘛,你是学徒,也有医术的嘛,我头好晕哦。”
“你怎么不爱说话啊,是讨厌我吗?”
“……”
脑子里又闪过,郑玲被她爹爹拧着耳朵拉走的场景。
“什么人啊,你离人家闺女那么近做什么!”
“就是,你谁啊?”
“这不是姜家医馆的那个小学徒吗?”
陈天没有理会周围人的话。
收敛了笑容,他看见了郑玲那臃肿的手紧紧捏着,还露出了一节小木棍。
陈天伸手捏住了郑玲的手。
这一刻,有人呵斥:“你干什么拉着我女儿的手,是你啊,要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跑出去,怎么会回来碰到他们!”
悲痛的郑员外怒吼出声。
陈天依旧不为所动。
哪怕郑员外气急败坏的一条凳子砸在了陈天的背上。
全身漏风的陈天,也不禁嘴角溢出了鲜血。
但是他依旧没有松手,而郑玲捏紧的手,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陈天就看见了完整的小木棍,就是他自己削的木簪。
砰!
又是一凳子砸了在了陈天的头上。
陈天没有躲避,也没有让开。
额头也流血了,但是陈天却依旧在看着郑玲。
陈天如何不知道郑玲的心意,只是没想到,每天跑到姜家医馆来看他,却也给她埋下了祸根。
平日里,郑玲都在家里,很少出门,只要不出门,又怎么会碰到大刀门的人。
想到这些,陈天忽然俯下身,在郑玲那不再光洁,苍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却是将包括郑员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现场也寂静了起来。
不过,郑员外很快回过神来,木凳朝着陈天身上招呼。
骂的也很难听,一副要杀了陈天的样子。
但是陈天充耳不闻,他看见,郑玲的眼角流下了水,是红色的。
她是在哭吗?
陈天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捂住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郑员外打他都不感觉疼,可是他的心却突然剧痛!
他的心不会跳动,怎么会疼?
甚至当日,陈天被林若清一剑刺穿心脏,他也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疼痛,只有刀剑入肉的肌肤血肉之痛。
真的很痛。
痛的陈天都不禁弯了腰,佝偻在郑玲的尸体旁。
“啊……”
陈天不禁痛的叫出了声。
郑员外似乎被吓到了,也被人拉住了,周围的人都看着痛苦的陈天。
只是,陈天心里的疼痛,却越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