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真的见到他哥时又像是变成了哑巴，想问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小盛？”高启强抬起头却见高启盛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他，有些疑惑，“站在外面干嘛？”
“哦，没什么，晒晒太阳。”高启盛随便扯了个借口，推开门进去。
“哥，你歇会儿吧，这里我来就行，我熟。”他看着高启强有些别扭地在店里走动，有些担忧地开口到。
“行吧，那我歇会儿。还是年轻好，身体扛得住。”高启强也没拒绝，毕竟昨晚折腾的太厉害，现在还浑身酸疼，确实干不动，搬了个凳子做到柜台边坐了下来。
其实坐着也不太舒服，但总还是比站着好些。
高启盛虽然手上在干活，但总是时不时地向高启强那里瞥去。他不得不再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他哥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变得有些陌生。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哥，目光扫过高启强露在外面的皮肤时总是会多看两眼，恨不得刨开来看看，上面有没有陌生的痕迹。
他上下扫视着试图找到女人留下的罪证，但又害怕看见任何的痕迹，不过大概是因为穿的多，能露在外面的几寸皮肤上并不能看见什么。
高启强得幸于他弟今天格外高涨的工作热情，他几乎没干什么，几乎所有的客人都被小盛招呼去了，他也算是摸了一天的鱼，直到吃晚饭的时间点，算完帐关门下班。
菜场里两人逛到猪肉档子，高启盛看着又多买了几斤肉的高启强忍不住说到：“哥，不用买这么多菜，一份就行，我跟你一起去。”
“嗯？去哪？”高启强假装没明白他弟的意思。
“哥，你别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何止知道，还听见了。但后面那句他没说出口。
“你找了大嫂怎么都不让我见见。藏这么好是怕我吃了她不成？”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确实是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你别瞎说！她还不是你大嫂，我和她现在还只是朋友。”高启强连忙解释，毕竟她还没答应。
“哦。”高启盛恨不得翻个白眼，朋友？都滚到床上了还只是朋友？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现在还不是？哥，你们到哪一步了？”
“…”高启强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到哪一步？他被吃干抹净了算是哪一步？他忽然意识到了些不对，开始认真思考起两人的关系。
高启强是土生土长的京海人，思想上比较传统，也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教过他，仅有的认知也不过是从街坊邻里的八卦或是一些影片里所见。
按他的认知来说根据正常谈恋爱的流程，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算是直接进入了最后一步，可是他还没搞明白两人现在算不算是男女朋友关系
……这乱的步骤和方式让他完全法理顺这段关系目前究竟应该怎么定义…
“哥，你跟她表白了？”高启盛又问到，他看着他哥复杂的表情，脸上阴沉的可怕。
“…”对啊，他好像，也没表白清楚，明明只有三个字也没完整地说出口…高启强后知后觉地想到，没看见他弟阴沉幽暗的眸子。
“你们亲过了吗？”高启盛看着男人纠结的神色又开口问到。
亲…高启强瞬间想起每一次他被肏地神志不清时那些缠绵的吻，脸有些发烫，这些吻究竟是出于爱还是肉欲…他忽然有些慌乱，会不会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觉，悬在空中的感情突然没了着落，他有些着急想找女人求证。
不过，好像哪里不太对？小盛怎么有些反常。不像是在聊天，反倒是，像在审问。
反应过来的他连忙打住还要继续问下去的高启盛：“够了！我带你去。”
“哦。”高启盛没再多说。
今晚我也没让阿姨来做饭，我在等，等一只卷毛小熊。
“叮咚——”像是心有灵犀般，门口响起了门铃声，我立马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高启强和高启盛。
高启强见我打量着高启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是我弟弟，小盛。他非要跟来，我也拗不过他。”
我笑着招呼他们进来，并不意外高启盛的到来。反倒是他不来我才奇怪。
“今晚吃什么？”我视了高启盛，冲着小熊笑到。
“红烧肉！”他晃了下手里的袋子，抬头冲我笑了笑。
“要我帮忙吗？”我忍不住逗他。
“别，您别来就是帮忙。”高启强吓得连忙打住了女人的话茬子，“你们去干自己的事儿吧，不用管我，我做完喊你们。”
“好吧。”我撇了撇嘴，假装惋惜的模样走了出去。
高启盛见女人出门，看了眼在从袋子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向日葵的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头跟着女人出去。
“说吧，这里没人。”我带着他走到宅子外的一条小路上，开口问到。
“你想做什么。”高启盛抬头看向女人，笼罩在黑暗中的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录音好听吗？”我压根不按着他的话往下接，一句话直接打乱了他的节奏。
“你！”高启盛瞬间炸了毛，虽然早就猜到，但一被提起他还是有点抑制不住怒火。
“我暂停的时间恰到好处吧。”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模样又往上浇了一把油。
“离我哥远点！”高启盛怒不可遏地向前两步伸手揪住了女人的衣领，盛满了阴翳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女人。
“放开。”我收起了笑容，冷着脸捏着他的手腕一点点地用劲。
我生来手劲就大，加上日常的锻炼，此时捏得他的手腕鼓起青筋，手都有些发白。但他依然保持着揪着女人衣领的姿势，丝毫不退让。
“有趣。”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笑了出来，率先松了手，要是真伤了他小熊会心疼的。
只是不知道我说的这两个字戳到了他哪个点，揪着我领口的手突然又攥紧了，勒着我的脖子都有些窒息。
“有趣？把我和我哥当猴耍很有趣？我求而不得视若珍宝的男人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被你压在身下肏很有趣？还特意做给我听很有趣？”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深渊的幽鬼般地嘶吼。
“你似乎误会了。”我皱了皱眉，一根根地扒开他揪着我领子的手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你哥哥应该是属于你的？”
“你听好了，你哥是我的，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我的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很恨我。”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昏暗的路灯下暗不见底。
“不，你不该恨我，反而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和你妹妹怎么可能有钱继续上学？要恨就恨你自己吧，要不是因为你和你妹妹，当年我可遇不上去白金瀚卖身的高启强。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要开店，你哥也不会在00年又一次来求我肏他。”
我平静地陈述着，却像来自深渊的审判一样压弯了高启盛的脊背。
“…”他愣愣地站在那沉默了许久都没说出话来，他被女人的话勾起了回忆，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小兰因为阑尾炎住院的时候，他哥有天来的很晚，走路姿势也有些怪。
自那天以后家里生活条件突然变好了些，没多久又开上了鱼档，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可笑他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哥接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黑活，挨了打才换来的钱。
包括前段时间他因为介绍费向哥哥求助。第二天哥哥彻夜未归，直到次日中午才和那个女人一起回的家，同时回来的还有他需要的两万介绍费。
原来是他，是自己把哥哥推向了这个女人。
原来他们如今的生活都是哥哥用身体从女人那换来的…
他站在原地，像是亲手丢了最重要的东西般，失魂落魄地佝偻着身子。直到听到女人转身才回过神，声音干涩地说，“你…是认真的吗，对我哥。”
我回过头看着他，他的脸被黑暗蒙着，晦暗不明。
“我说是你信吗？”我反问到。
“不信。”
“既然不信又何必问我。”我转身便要走，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他眼神恍惚了一会儿，又慢慢回过了神，微弓的身子不再充斥着颓靡，反而有些坚定。
他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笼罩在夜色中的身影微微转身，直直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开口到：
“你们在谋划的事情，算我一个。我都知道了。徐江的事。”
“你哥告诉你的？”我眯了眯眼，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不，不是你哥，不然你也用不着用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