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侧过身，勾唇：“阿川来了？”淡淡的薰衣草香飘散。
“嗯，来了。”许嘉言被这聚众斗地主的架势惊到，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钱初薇手机的震动铃声响起，她坐直身子，笑意消失了一瞬，道：“阿染，我还有事，新来的小帅哥就交给你了哦！用我教你的方法，给他贴满纸条！”
已经被贴了满脸纸条的男模一二三号露出尴尬的微笑。
“我送你……”
“不用！我知道你很忙，今天能和你一起出来玩真是太好了……我很开心，真的，有你这个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呜……我就是酒喝多了情绪上来了，你们别管我……阿染，咱下次也出来玩吧？我还是更喜欢路边的烧烤摊……呜呜呜……”
秦染刚一起身，又被一边哭一边往外走的钱初薇吼住：“你别动！我知道你之前叫人跟着我送我回去……求求你了，这次不要，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谁都不要过来！……我真的真的很开心，也真的，呜，很感谢你……”
“好啦，不要露出这种担心的表情，”钱初薇脸上挂着眼泪鼻涕，硬挤出来一个笑容，“其实是男朋友来接我了，你再让人跟着当电灯泡我可要不高兴了……快点，和我保证让我一个人回去！”
“男朋友？”
“嗯……对啊……本来不该和你出来看男模的，可你说心情不好想我陪，我就只好过来啦……总之，下不为例，嘻嘻。”钱初薇眼神有些飘忽。
秦染总觉得有一丝异样，但再一细瞧，钱初薇的脸上恢复了没心没肺乐呵呵的表情，只好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秦染派去调查的人说，钱初薇是因为直播流量下降，压力太大，情绪波动才比较激烈——果真只是这样吗？
钱初薇把秦染的脸往两边轻扯，“啪”地一下松手，傻笑着挥手离开，和七年前很多次分别时一样。
“到家之后给我发消息，嗯？”
“好~”
钱初薇又朝男模们挥了挥手，还做了个飞吻。气氛又轻松愉快起来，男模们敬业地站成一排挥手道别，“欢迎钱小姐下次光临！”
大约半小时后，秦染的手机收到消息：【人已经安全到家，司机是和她很亲昵的男人。】
秦染松了口气。
许嘉言坐到沙发椅上，抬眼打量衬衣领口敞开的男模们，唇角略有些向下拉扯。后者见他带着压迫感的神情，面面相觑，向秦染投去求助的目光。
“你们可以下班了，”秦染忍不住笑出声，“辛苦了。”
“多谢秦总。”“多谢秦总。”……
人都退下后，空荡荡的包间只剩秦染和许嘉言两人。
男人喉结上下滑动，酝酿了一阵，带着几分犹豫开口道：“王炸在你手上，怎么不出？”
“噗，”秦染忍俊不禁，“你还在纠结斗地主的事？”
秦染知道许嘉言的性子认真到近乎固执，但没料到他会认真到这种地步。
“初薇想赢啊。”
“你呢？你不想？”许嘉言的语气不像是在讨论斗地主，而是意有所指。
“不想，我会输的。”秦染盯着男人的眼睛，结束了这段延展太多的对话，“走吧，换个地方，我给你讲你想听的。”
“为什么要换？”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就很好。
秦染动作一顿，伸出手指戳在许嘉言肩头，抬眸时笑意盈盈，“阿川确定要在这里？”
许嘉言进门后没过多久，白皙的脸上就一片通红，秦染凑近后，他那些局促的小动作自然被收进眼底。
“空调温度太高了……”
“你还喜欢我？”
秦染冷不丁冒出一句，如同惊雷“轰隆”一声炸在许嘉言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