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吃饭用不着太多规矩,喜欢吃就多吃,吃饱就好。”大伯极力推销力作鱼香肉丝,照顾完后辈,才给自己老爸捞了两勺。
关于先顾小,再顾老,是爷爷奶奶教出来的规矩,告花儿没觉意外,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跟我们金家人一起吃饭,特别是小时候,这崽儿一星期可以蹭饭两三次,早就习惯。
……
饭后,爷爷坐回沙发,喝茶歇气,大伯在厨房又哼歌,又洗碗筷,我和告花儿避到小阳台抽根饭后烟,感到室外气温骤降,薄外套已经无法保暖。
才抽掉半截烟,爷爷在客厅催促,我与告花儿弄熄烟头,像上课迟到的学生娃,抱有歉意的坐回沙发,一左一右,又未敢靠爷爷太近。
其后,爷爷以自己记性越来越差为理由,提醒我们切勿随意打岔,免得话语打断又记不得了,先听完他说一件小事情即可。
是以,我与告花儿耐心听讲,事情再惊讶也好,先尽量保持冷静,别让自己的无谓举动令到爷爷无法讲话下去。
爷爷语速很慢,中间一段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也其实事情很简单,正常来讲五分钟搞定,爷爷却用时二十分钟。
原来,爷爷曾经独自前往桥沟村,进山后爬到最高地方,视线足够俯瞰下方急流所在,比特战团的急流强训被爷爷看得一清二楚。
“听贾家娃儿提起过,涂家娃儿那帮人气焰越来越高,训练的斗犬也够实力,我心说就去看一看,本来我就熟悉桥沟村山里情况,花两小时爬到高地方,望下去没有人发觉,亲眼看过之后,还真是一代胜一代。”
我与告花儿只顾点头,确实未敢打岔,爷爷也明显没有讲完,最好就是呼出一气,接着往下听。
爷爷低声哎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将我与告花儿各看一眼,问道:“先问问,你们中午调头回去桥沟村,最后负重的横渡急流完成了吗?你们进屋到现在,没有主动提起,要么是挑战失败,要么出了点意外。”
我打眼色给告花儿,告花儿扁嘴耸肩,在楼下讲好绝口不提绳子绞缠在一起的事,告花儿在车里痛哭一阵,也当没有发生过,难料爷爷突击问询,没有一时对策。
“好吧,横渡急流的事先放一边,该说的迟早要说,我接着说自己的事。”爷爷口干舌燥,喝茶解渴,再问道:“我再岔一道话题,金瑞说“火线”有次去后坡水库选择自卫反击,它把山上野狗子群咬死咬伤,是所谓团灭的意思吧?还记得这事情吗?”
“是真事,我向金爷爷保证,绝对是真事,我当时也在场,覃家娃儿覃洋也在场,还有两个姓何的崽儿也可以作证,是真事。”
告花儿过于激动,没察觉出自己站起身来,爷爷轻轻拉他手膀,让其坐下,安慰道:“你娃儿跟小时候一样,话说急了就乱阵脚了,我呢……没有质疑的意思,就想再三确认,到底是不是?”
“爷爷,是真事,“火线”进去黑黝黝的后坡山林单挑,野狗子群被团灭了。”
我语气坚定,够胆追问一声:“爷爷,难……难道你看完涂令的急流训练,又想……带“火线”出山参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