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勋低头看着眼前这娇小身躯的女子越发着急的模样,他来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说道:“我来吧。”
清凉的嗓音,暖和的手,不经意的触碰,让拓跋轻月蓦然间不知所措起来。
她收回手,看似平静的脸,内心早已波澜起伏。
霍廷勋虽不熟练挽发,却能把拓跋轻月的长发挽得很好,一支发钗就能将厚得的长发盘卷结实的固于后脑下。。
“好了。”
拓跋轻月轻轻摸了摸脑后的发髻嫣然笑道:“比我卷得好耶,你好厉害。”说完转过身子,眉眼弯弯笑意尽显。
“你们不是朝东街去了嘛,那么快就走到这边了,他们呢?”
拓跋轻月环顾了四周,并未见到其他人。
霍廷勋回道:“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的?她明明是看到他跟赵弘逸他们一起出门的。
虽有疑惑,但还是没问出口。
两人沉默了一会。
拓跋轻月扯了扯霍廷勋的袖子说道:“那我们去那边,有放花灯和孔明灯,可以许愿。”
霍廷勋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应了一声“嗯”。
拓跋轻月欢快的跑在前面,很多卖花灯和孔明灯的小贩,她挑了一家品种样式最多的。
听小贩的介绍,兔子灯俗称“兔婆”,以兔子会生子为象征,有多子多孙之意。相传盼子心切的人都会喜欢每逢佳节放上一盏。
而荷花灯,据说可以祈福生下健康的胖娃娃,也可以许别的愿望。
拓跋轻月挑了一盏兔子灯一盏荷花灯,接过小贩的笔墨,低着头不知在写些什么。
小贩说道:“一共二十文钱。”
拓跋轻月还没来得及掏钱袋,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说道:“不用找了。”
是霍廷勋给了一锭银子给小贩。
小贩接过银子,笑得合不拢嘴,不停道谢。
拓跋轻月看了一眼霍廷勋,心里有道不明的欣喜之感。
她递了一盏兔子灯给霍廷勋:“我放荷花灯,你放兔子灯。”
霍廷勋没有接过,淡淡瞥了一眼花灯说道:“我不需要。”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拓跋轻月耸了耸肩说道:“要去江里放的,走这边。”
霍廷勋跟着她。
江边放花灯的人不少,都是一些年轻人,有的是与姐妹结伴而来,有的是与情郎而来。
拓跋轻月为了挑个人少的地方,走了好长一段河堤。
“就这里了,你可带有火折子?”
霍廷勋今日的着装并特别,近半月来,都是这类束口骑装。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折子递给拓跋轻月。
拓跋轻月吹了几下,火折便燃起了小火苗,她把两盏花灯都点亮,再从怀里拿出两张刚写好的心愿纸,卷成小卷放在花灯中间。
放好火折,拓跋轻月拿了一兔子花灯给霍廷勋:“放到河里就可以了,很快的。”
“我说了,我不需要。”
拓跋轻月早就料到他会拒绝,于是嘟囔着嘴说道:“哎呀,应个节嘛,你需要!”
这样的语速和语调听在霍廷勋耳朵里,非是撒娇异。
虽与女子接触不多,但对他撒娇的女子也是有的。
而这一次拓跋轻月的撒娇于他而言,像是杀伤力过大的毒药亦或是治愈性强大的解药,震撼心扉,向来平静的内心忽变得翻涌激荡,转而明亮温柔,他顺从的接过了兔子花灯。
把跋轻月把荷花灯放于河面上,轻轻一推,双手合十闭眼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