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霍廷勋本就是奉皇后懿前来永州,只一日功夫,几人到达永州的消息便传遍永州大小巷。
次日一早,永州知府杨绍东便候在客栈门外等候多时,领着一队人马把整条闲杂喧闹的街市清出一条道来。
永州的百姓都来围观,客栈周围可谓是水泄不通。
被官府知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看到人山人海的排场,着实是让霍廷勋等人吃了一惊。
与杨绍东一起来的还有永州的两大盐商,汪家和谢家。
办事的效率是足够快,或是说早在一月之前就准备了。
在永州最富丽奢华的地段,修了一座全新的府邸——明月楼。
永州富裕,在姜国排名前列,听杨绍东的意思,这新府邸乃各盐商合力建之。
赵弘逸与霍廷勋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后,便不再推辞,直接带人住进了明月楼。
明月楼里的一砖一瓦都极尽奢华堂皇,与京安的皇宫可以比上一比。
永州每年上交的国税,占整个姜国税收的一半以上,虽为主要城府区,但姜帝登基以来,从未到过此地,此次皇家子弟第一次来,当地各大地主盐商,都花了大心思招待。
霍廷勋和赵弘逸本想低调从简的初衷,看到这阵仗,难免有些不适从。
当晚,杨绍东便准备了一场接风宴,排面极大,全城最好的歌姬舞姬乐师都来了,霍廷勋向来不喜热闹,赵弘逸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得体应付了事。
宋子琛昨夜喝醉之后就未曾露面。
当拓跋轻月问到宋子琛的去向时,蒋青玥低下眉头不语,赵弘逸接话道:“子琛那子随性自由惯了,呆不住,他想出现时自会出现,不用理他。”
“他这性情,我倒是欣赏,与我拓跋轻月可是一路人,我喜欢!”
说者心的一句话,却让霍廷勋和蒋青玥有些震惊的看向她。
杨绍东的“接风宴”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对外原也是声称来此探故人恩师,顺便游山玩水的,自是不能露出破绽。
霍廷勋派霍树去街上了解了一下盐田区及码头的一些情况。
得到的消息比较笼统粗略,要想深入了解,还是得深入虎穴。
霍廷勋没功夫陪官府和商人们逢场作戏,让赵弘逸自个想办法应付,引得赵弘逸又是一番哀怨。
“为什么这种演戏的活都我来做,我乃姜国堂堂太子,还不能舒坦先。整日让我装让我演,着实是累心累脑。”
霍廷勋轻呵一笑:“你就适合做这个,别人都做不来,你现在可不是皇子,你是陈冬冬的赵兄,带好弟弟,别掉链子!”
一路而来,此行目的,大家多半都猜到七七八八了,陈冬冬虽顽劣,但是正事时候也不敢胡来。
此次带他来,也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自称千手郎君,没有他“拿”不到的东西。
当时他自荐要跟随时说的一句话是:人在江湖走,就得用上我的手。所以赵弘逸就带着他在身边。
霍廷勋和霍树探了几日,永州和黎县相隔不远,黎县的盐务,最终还是得上凑到永州,看账目是看不出任何问题,有问题的话,想看也不是能轻易看到的。
盐田区很难靠近,亮明身份进去,万一一所获便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想要进盐田区,还得拿到杨绍东的令牌。
但此人生性多疑,平时从不让人近身,娶了四房妻妾,平时完事就回自己单独住的院子,从不留宿。
杨府的守卫森严,想要进去不被发现容易,但是想要拿到令牌却不容易。
不知不觉,在永州呆了十多日,进展不顺,让霍廷勋很是苦恼,他持剑正要出门,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前厅,除了拓跋轻月。
陈冬冬低着头,像是刚被训斥完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
赵弘逸有意护着陈冬冬,将他拉至一旁:“退一边去!”
霍廷勋顿感不对,微眯起双眸再次问道:“到底是何事?拓跋轻月人呢?”
蒋青玥面色凝重,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事,还是得让陈冬冬来说才说得清楚,她也是知一半不知一半。
赵弘逸面上有些为难,不等他开口,陈冬冬说道:“她去鸣翠坊了。她说她有办法接近那个杨大人。”
说话时,陈冬冬始终不敢正眼看霍廷勋,一直站在赵弘逸身后。
鸣翠坊是永州城最大的青楼。
霍廷勋脸色骤然黑了,眸色变得深幽凌厉。
“是你的主意?”
这话是问陈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