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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在消沉一天后,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不、应该说是黏在了岗位上。他发现自己只要一个人待着,死去的记忆就开始殴打他,大脑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小电影,闹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与其躺在家里精神内耗,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于是乎公司的人就发现,他们的CEO这几天格外勤劳,不仅自己忙得团团转,还热衷于走到群众中去,隔三差五督促项目进度,自掏腰包给员工买咖啡买蛋糕,亲自下楼取外卖给大家送上来,积极关心员工的生活琐事,甚至干脆住在了公司里。

老板精神状态极其反常,把下面的人都吓得不轻,不知他是吃了哪味药,也不敢问。

“喂,公司不是你家。”提纳里走进他办公室里掀被子:“要睡滚回家去睡。”

被掀了被子的卡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眯起疲惫的眼睛,用胳膊挡住脸,显然没睡着,但又不想起。

人不人鬼不鬼的……提纳里把被子扔到一边,上去拽他:“Cati说她已经管不了你了,你身为老板,能不能让员工省省心?”

“那就别管我了嘛!”卡维暴躁地用沙发垫捂住头,被扒拉下来,难耐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提纳里生气的脸。

“容我提醒一句,你今年是30岁,不是20岁!”他的技术主管揪住了他的领子:“你到底要发病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卡维也恼了,他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这一闹他更烦躁:“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不行吗!”

“不行!你要是垮了,公司怎么办?”提纳里就看不得他这幅自暴自弃的样子,六年前就看烦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再看一遍,想给他一耳光,忍住了,但态度没变,严肃地向他强调:“我今天就把话说绝一点,我不是在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你现在代表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两百个要养家糊口的员工,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你必须想办法克服,这副样子怎么向大家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明天就要倒闭了!你装也得给我装的像个人样啊!”

卡维被他一通数落,似乎清醒了点,身上的气焰消失殆尽,红眼睛疲倦地看着他,睫毛垂下来:“你说得对……对不起……”

提纳里见他这样子,气话都被噎在嗓子里,心软了,松开他的领子,怕他着凉,把被子捡起来披在他背上,恢复到朋友的身份,垂头问:“还是忘不了吗?”

卡维缩在被子里,嗓音沙哑:“我不知道……”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找他吧。”提纳里在他身边坐下,一手扶上他的肩,语气轻柔,像在哄一只受伤的小猫:“找他谈谈?嗯?”

“不要……”卡维别开脸:“没什么好谈的,我们俩在一块只会互相伤害。”

倒也是。提纳里回想,这两人在一起时,总在互相折磨。

这么多年来,他和赛诺都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整天被对方伤个半死,还能爱的死去活来的,多少有点神经病。

身为挚友,从长远发展的角度,为了朋友的身心健康,原则上他不赞成卡维再跟艾尔海森接触,对艾尔海森也是如此。他俩永远不要见面,对两人而言都是好事。

但现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如果不把话说开,艾尔海森怎样不清楚,卡维似乎是好不了了。

“没说要你俩在一起啊。”提纳里纠正道:“我的意思是,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我觉得艾尔海森不会恨你的,他自己也有,把这个问题解开,起码——”

“呜……”

卡维突然像猫一样钻进了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背,脸埋在他胸前,提纳里感到胸口一阵湿润——卡维居然哭了。

“我不想这样、提纳里——”他讲话一顿一顿地,随着肩膀的耸动,被噎得支离破碎:“我不想、不是原谅的问题、我、妈的……我已经不知道我想怎样了、我不知道、提纳里、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已经想不清楚了——”

我的天?!提纳里哪里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人都傻了,手忙脚乱地去摸他的头:“哎呀、哎呦你别这样,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

“我不想……嗝……”卡维抱着他,极力克制,但哭得停不下来:“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我了!”提纳里手足措,只能使劲呼噜他的背:“不知道怎么办就凉拌!我们不聊他了,晚上去我家吃饭,赛诺今天炖鱼汤,明天打起精神见客户,好不好?”

“呜……好……”卡维哭得一抽一抽的,在他怀里点点头。

唉。提纳里掏出手机,给赛诺发短信:今晚准备收留心碎CEO。

赛诺秒回:知道了,早点回来。

“你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北京中关村大街,刚拜访完企业的一行人离开公司大楼,艾尔海森就跟团队长请假,说要独自转转。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北大的吧?”团队长是个开朗的人,打了个响指:“是不是想回母校看看?”

面对这种过分热情没有边界感的人,被猜中就猜中吧。艾尔海森坦率地点点头:“是的。”

“挺好的,好好看看老师同学。”团队长在新同事的肩上拍拍:“晚上机场见,别误点了哈。”

“好的。”

艾尔海森走后,团队长跟另一位投资经理打了辆车,坐上车后,他闲来事,向老下属打听情况:“怎么样?最近跟艾尔海森共事,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不如说是太好了。经理低头擦眼镜,擦干净后重新戴上:“非常能干,效率极高。”

“是吗。”团队长欣然点头:“总部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只是——”

“只是什么?”

“唉,我也说不准。”经理有点后悔,但话说出口就像泼出的水,只能讲下去:“总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话题突然转向未曾设想的方向,团队长愣了一下。

“尤其是前几天独自调研回来后,好像不太开心。”何止是不太开心,脸都拉到地上了。经理回想一下,那天下午他都不敢跟艾尔海森大声说话,但这都是他的主观感受,跟领导汇报,只能避重就轻:“总之他的情绪,不是那么高昂,哈哈。”

“嗯,我知道了,最近咱们比较忙,对待新同事有些怠慢了。”团队长是个情绪始终高昂的人,听下来觉得不是大事,当即拍板:“等下个月清闲了,咱们组织个团建,去岛上办个烧烤party之类的,给他接个风吧。”

没想到打小报告居然促成了一趟公款吃喝,经理一下精神了,积极回应:“好嘞!”

与此同时,party的主角在路边扫了辆自行车,一路骑到了校门口,向门卫出示了通行证——是他几天前在网上申请的。

他原本打算请假来北京,准备填表时发现组里正好有去北京调研的项目,请假申请就变成了出差申请,一切都凑得刚刚好。

下午五点,正好赶上一波下课高峰,校门被骑车的学生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背着书包,捏着车闸,着急地盯着窄窄马路另一头的红灯。

多少年前艾尔海森也是其中的一员,他甚至写信给校领导,抨击这个红灯的设置之愚蠢,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盏灯灯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做着拦路虎。

不过都所谓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赶着去见谁。他锁上了自己的共享单车,慢悠悠地等红灯变绿,拎着电脑包,不紧不慢地往学校里走。

他既没有看老师,也没有同学能看,而是径直往宿舍管理中心走,一番询问后,见到了想见的人。

“你是——”宿管老师拉下眼镜,仔细打量眼前的人,望着他的脸思忖半天,突然想起来了,惊呼:“是艾尔海森啊!”

“是我。”见她还记得自己,艾尔海森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李老师。”

“何止是好久不见,你这孩子——”李老师连忙给他搬凳子:“坐坐坐!”

“给您带了点小礼物。”艾尔海森打开手提包,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哎呦你还整这些多余的干嘛?”李老师推搡:“怎么几年不见你还会整这套了?”

“人总是会成长的。”艾尔海森笑道:“专门给您买的,收下吧。”

“不得了了你——”李老师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看了眼标签:“国外买的?”

“是。”艾尔海森说:“我刚回国。”

“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你消息。”李老师恍然大悟,眼睛笑得眯起来,六年过去,她的眼角多了不少皱纹,她亲切地问:“现在在哪工作啊?”

“上海。”

“哦哦,还不在北京呐。”李老师应声,接着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唉?卡维是不是也在上海?”

“……”艾尔海森说:“我不知道。”

“我想想,我记得他好像在上海……对,他就在上海,他前年回来过一趟。”李老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喝完抬起头:“你俩这么多年没联系?”

“没有。”艾尔海森淡淡地说:“都很忙。”

哦这样。李老师点点头,她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但只有一点点,与多年未见的孩子重逢,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她并非那种能记得每个学生的超人宿管,但艾尔海森和卡维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还记得些,自然而然地说:“你现在回国了,还是多联系他,那孩子虽然咋咋呼呼的,但怎么说都是你的学长,人也不,在国内能有个照应。”

“嗯。”艾尔海森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俩当年给我添了多少麻烦!”李老师一巴掌拍在学生的胳膊上:“结果一个二个都没消息,以后经常回来看看!”

“好的。”气氛有所缓和,艾尔海森笑了笑。

这之后,在艾尔海森的引导下,话题从卡维身上转移了,李老师跟他聊了聊北大这些年的变化,聊了聊自己那高三的儿子,聊了聊他在国外的生活,不知不觉聊了一个钟头,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日头完全沉了下去。

艾尔海森还要赶晚上八点的飞机回上海,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告别李老师。

“哎,等一下,瞧我这记性,之前就忘了一次,差点又忘了——”李老师喊住他,拉开橱柜,在里面一通翻找,取出一条银色的手链。

艾尔海森看到那东西,微微睁大了眼睛。

“把这个拿回去。”李老师抓过他的手,把手链放在他手里:“当年你俩退宿时落下的东西,给你们发邮件也没人回,不知道是你的还是他的,总之赶紧拿走。”

“这个不是——”艾尔海森想拒绝。

“哎呀肯定是你们俩之一的,在我这放了好多年了,拿走拿走。”李老师强塞。

“……好。”艾尔海森收下,诚恳地向她道谢:“谢谢老师。”

兴许是这条手链的缘故,原本该径直离开学校打车去机场的艾尔海森,在校园里转悠起来,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未名湖边。

北大不愧是百年老校,什么东西都能维持原样,那棵歪脖子柳树依旧是当年的形状,北京已经入秋,柳叶落了一地,在地上积起软绵绵的一层,光秃秃的树枝低垂在水面上,随着秋风轻轻晃动。

艾尔海森走到树下,望着黑漆漆的水面,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对面的塔楼只剩一个黑色的剪影,他松开右手,手心里躺着那条手链,银色的链条已经老化了,却依旧带着点光泽,李老师是个恪尽职守的人,从不贪污学生的财物,看得出来她这些年一直好好保管着这个没人要的东西。

艾尔海森出了会儿神,他实在想不通这东西现在还有什么用,他不想要,卡维也不想要,既然这样,不如原地销毁掉。

对不起了李老师。他抬起胳膊,准备把手链扔到湖里。

“喂,晚上到底吃什么,你给个准话呀?”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经过,推着自行车的男孩问身边的女孩:“你到底挑好了没啊?”

“哎呀你烦不烦!”女孩拿着手机往下翻:“我不是在挑吗!”

“像你这样挑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你存心想饿死我吧?”

“xxx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今天还就不注意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嗬?好啊,老娘今天不吃了!你有什么意见现在就说出来!说啊!”

…………

艾尔海森放下了胳膊,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一阵激灵,鼻腔都酸涩起来。

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缓缓在湖边蹲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彩蛋】一些提纳里不知道的事

(卡维:提纳里,你不了解艾尔海森。)

1、艾尔海森刚上大学两天就突破性地摸索出了翘军训的方法,仅仅是因为那个脸很好看但大脑缺根筋的学长跟他说,明天下午学校西门外烧烤摊子全场六折,饮料买一送一,要不要一起去。

2、艾尔海森与人初次见面时总是会装一下的,他在刚认识卡维时,也是像对待提纳里那样礼貌的,张口“学长”闭口“学长”,说话都开头带“请”,给卡维整得心花怒放,结果全是假的。

3、艾尔海森的长相确实是卡维的取向狙击,不仅是轮廓,还有颜色,卡维大一时在北大流浪猫关爱协会蹲过,极度偏爱灰色的小猫,把学校里的灰猫全都喂成了灰猪,因此提纳里在见到艾尔海森第一眼后,就问卡维是不是喜欢他。

PS:两人在一起后,卡维向艾尔海森隆重介绍了自己心爱的小猫,艾尔海森看了表示这一头头的都得减肥,起码每天得绕学校跑十圈,两人就“猫究竟胖到什么程度算肥胖”“猫会不会得脂肪肝”在路边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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