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有滚珠哒!很爽哦!”老板操着一口标准的波士顿口音,热情介绍商品。
花里胡哨。艾尔海森放下手里的东西,言简意赅道:“给我基础款,要质量最好的。”
“Ok.”推销失败,老板耸耸肩,从柜子里拿了一个蓝黑相间的小盒子给他,结账时觉得这学生有点意思,看他刚才略带生疏的反应,猜道:“第一次?”
艾尔海森正在读包装上的说明文字,听到他的话,没搭腔。
恐怕是的。老板做生意十年,阅人数,哈佛里凡是要做爱的都得来他这买东西,异性恋同性恋都有。他将艾尔海森上下打量一番,结合他对情趣产品的排斥,瞬间完成推理,又从桌子下面摸出一瓶润滑液拍在他面前。
“不是捆绑销售,小子。”他熟练地在收银机上敲敲打打:“这是必须要用的,小心明天屁股开花。”
艾尔海森拿起瓶子看标签,沉吟了一阵,默默塞进上衣口袋里:“多少钱?”
老板冲收银屏幕扬扬下巴,艾尔海森把钱付了,又问:“这个怎么用?”
我去,这么直白,这个脸皮真的是第一次吗?老板给他问愣了,冲他摆手:“问你的另一半去!”
然后他眼前这个面表情的小帅哥脸突然就红了,把东西揣好后急匆匆地离开店里。
妈的,屁股真翘。店主目送他离开,心想虽然性格不咋地,但他的床伴确实有福气。
很有福气的卡维正趴在床上网上冲浪,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门开了,还在网页上四处乱点,突然就感到身上一沉,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熟悉的薄荷香味围了上来,艾尔海森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在看什么?”
卧槽。卡维差点心率失速背过气去,在他怀里闷哼:“你他妈脚底板什么构造啊,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东西我买回来了。”
“哦……”
两人陷入了沉默,卡维感觉自己身上趴了一只超大的灰色树袋熊,艾尔海森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他翻了个身,将艾尔海森推坐到墙上,侧头去吻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扒掉外套,解开纽扣,露出曲线流畅的胸肌和锁骨,做了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亲吻了他的脖子和胸口。
艾尔海森垂着眼睛任他摆弄,听话的不像话,就在卡维纳罕“这还是不是艾尔海森”时,他动了,身子一倾,将卡维扑倒在床上。
两个人抱着滚作一团,小心且虔诚地互相索取着身体,艾尔海森不小心摸到恋人胸前柔软的一点,手像触电一样往回缩,被卡维抓住摸了上来。
“没事。”卡维亲了亲他脸,虽然他自己也紧张的要死,但是学长包袱还在,负起责任做出放松的姿态,故作恶趣味地舔了舔学弟敏感的耳垂:“不就是来做这种事的吗?别怂啊、唔!你干嘛?唔唔——”
他猝不及防被身上的人堵住了嘴,不得不说艾尔海森学习能力很强,被他亲多了就掌握了窍门,撬开他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吻,手上也不闲着,拽住卡维脱了一半的裤子往下拽,把剩余的衣物从他腿上拽了下来,自己也被身下的人扒了个精光,赤条条地抱着恋人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接吻,接着有样学样地托起卡维的腰往上抬——
“等、等等一下!”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卡维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挣开他的亲吻抬头往下看:“你在上面?”
艾尔海森抬起微红的脸,直直地望着他,兴许是眼睛湿漉漉的缘故,他的表情居然有些辜:“不可以吗?”
他这副表情给卡维整不会了,攻击力直接降为负数,支支吾吾地找补:“呃、也不是不行,就是那什么、在上面还是需要些技巧——”
“什么技巧?”艾尔海森脸搁在他胸口,像小动物一样望着他。
卧槽好可爱怎么回事?!卡维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在他毛茸茸的发顶上揉了两把,把他的呆毛都拍扁了:“就是一些,呃,扩张啊、润滑啊、找准前列腺啊,之类的,弄不好的话可能会受伤——”
——说白了就是我有点怕。卡维心想,他方才做功课时就在紧张屁股受苦这回事,艾尔海森不爱看色情音像制品,知畏,而他阅片数,知道的越多就越害怕。
但倘若艾尔海森坚持在上面,他也能接受……卡维心里流出面条泪,为爱牺牲屁股也没什么大不了,学长让一下学弟也是应该的,就是希望这小兔崽子下手别太狠呜呜。
艾尔海森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纠结,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卡维的脸,红宝石般的眼睛随着睫毛的抖动灵动地闪烁着,金色的碎发散落在枕头上,像一只漂亮的精灵。
他抬起身子,在精灵额头上烙下一吻,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位置颠倒,他在下面搂着精灵的背,轻声说:“你来吧。”
突然被推到上面的卡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既然你在这方面颇有研究。”艾尔海森双腿向上蜷起,攀上卡维的腰,饶是他这种理性大脑,主动发出邀请也会不好意思,闭上了眼睛:“那就好好传授一下。”
可爱炸了……卡维感觉胸口像炸开了蜂蜜罐头,又甜又腻,埋头对着艾尔海森又亲又啃,把他亲的呜呜乱叫,恶狠狠地咬他的脸蛋:“你勾引我!可恶!”
“唔……你到底做不做?不做就换我。”
“我做我做我做!屁股抬起来等着!”
“Whathappn?”
金发的姑娘刚穿上胸罩,见男友耳朵贴在墙上,爬到他背上:“听什么呢?”
“嘘。”他男朋友冲她比了个手势,指指墙壁:“隔壁好像在办事。”
“What?”姑娘睁大眼睛:“隔壁不是那个亚洲来的书呆子吗?”
“但我刚刚确实听到声音了。”男友摸摸下巴:“叫了一声,好像就是在——”
“那也有可能是被桌子撞到脚指头了。”姑娘拉着他往外拽:“好啦我饿啦,带我出去吃饭嘛——”
墙的另一侧,躺在床上的艾尔海森捂着嘴,生理性的眼泪喷涌出来,他刚刚没绷住喊出了声,那声音甜腻得不像自己发出来的,他立刻条件反射地咬住了手背,但还是断断续续地压不住,卡维每动一下他都想大叫。
“呃……”卡维在他的身体里来回动了两下,他方才润滑液倒多了,湿滑的液体流的到处都是,在两人的小腹和胸脯上擦出一片水光,他压着艾尔海森的腿慢慢往里操,怕他把自己咬伤,拽下他的手亲了亲他的嘴角:“放松、放松宝贝……”
“啊、啊!”艾尔海森被他一弄,破碎的呻吟就慌不择路地冲了出来,论他怎么扼制都憋不回去,手在枕头上乱抓,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不、我……咕唔、啊!”
说不后悔是假的。剧烈的异物感、尖锐的疼痛和灭顶的快感远超他的承受能力,擅长提前准备的艾尔海森这次压根没做好准备,他预估误,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导致彻底翻车,他自己都快失控了。
另一边卡维的心理建设也不怎么充分,百八十部黄片都白看了,根本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整个人都在失控的边缘,爽得大脑缺氧,心率飙上高速。
理智上他明白,第一次做0的人被操哭很正常,但感性上他根本消化不了——
卧槽这真的是艾尔海森?真的不是做梦吗?他快要灵魂出窍,望着自己的杰作,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腔该死的爱情处挥洒,他都不知道该拿艾尔海森怎么办。
卡维从小到大都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所适从的情况——被巨量的爱压得喘不过气,不知道该怎么爱这个人才好。
不想让他受伤,但是想要他,想彻底占有他……他眸子一沉,拨开艾尔海森的刘海,露出他玛瑙般的眼睛,亲吻他脸上的眼泪,不顾他的呜咽和喊叫,抱着他往里狠狠一顶。
“啊!”艾尔海森被他顶到最深处,口水都被呛出来了,眼前一阵发白,剧烈的疼痛和快感把他的最后一点理智都干碎了,甚至整个人痉挛起来。
“嘶。”未经情事的穴猛地收缩,卡维给他夹得差点交待了,耐心终于到了尽头,他不再磨蹭,拽起艾尔海森揪着枕头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架着他的腿将他整个人托起来。
“坐稳扶好哦。”他将怀里神志不清的人向上掂了掂,大脑缺氧中看艾尔海森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灵机一动居然还开了个玩笑:“亲爱的乘客朋友。”
你大爷。艾尔海森已经被操得失语,他快要高潮了,卡维每动一下,他的前面和后面就流出一点水来,激的他一阵一阵地发抖,只听话地抓着他的肩膀,眼巴巴看着他的脸,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试着张了张嘴,还被卡维见缝插针地吻住了,骂人的话都被舌头温柔地抵了回去。
“我爱你。”卡维松开他的舌头,在他的鼻梁下烙下一吻,红色的瞳孔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为什么要在这么下流的姿势下说如此虔诚的话?艾尔海森果然理解不了卡维,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合理性,仅剩的脑细胞都被他调用来憋住哭腔开口说话了。
“我……也……”
他颤颤巍巍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下一秒就被抱住一阵猛烈的冲刺,一声难耐的叫喊后,人生第一次攀上巅峰。
当天下午,没有任何意外地,艾尔海森同学残废了。
哈佛的金融学课上出现了一张新面孔,金发红瞳的年轻人猫在教室最后一排,他没有金钱观念,他对金融狗屁不通,他拿着不属于自己的课本和作业,在前面同学传来签到表后,拔出水笔用左手签了男友名字的英文全拼。
不就是顶替上课吗?这事我熟啊!卡维悠哉悠哉趴在桌上吃饼干,他在北大就是老混子了,签到开溜忽悠老师一条龙,毫心理负担。
这都什么玩意儿……他翻着艾尔海森的课本,里面一堆绕来绕去的金融术语看的他云里雾里,又翻开他的作业,更看不下去了,他确实对金融没有一丁点兴趣,看着就犯困。
这么聊的东西还是留给艾尔海森去学吧。卡维彻底打消了修读二专的想法,把书往旁边一扔,准备靠饼干混到下课。
“上周留的课题,嗯……我们抽一个同学上来做pr吧。”头发花白的教授低头拿起签到纸看了看,看到一个艺术的不像话的花体签名,立刻点了他:“Ahaitha,你可以来讲一讲吗?”
卡维差点把饼干吃到鼻子里。
卧槽什么东西?!艾尔海森没说过啊!他慌慌张张翻开作业本,翻来翻去根本不知道所谓的pr在哪,一边紧急看书一边给艾尔海森发消息:我靠你老师喊我上台做pr!pr啥啊?你快把文件发给我!
“Ahaitha?”老教授抬起头。
万幸,艾尔海森睡醒了,很快回复:没有文件,脱稿。
不等卡维发作,他又发一条:你把书看看,上去随便讲讲。
卡维:……
卡维:我懂了,你丫没做作业。
卡维:讲个锤子,我只能自首。
“Ahaitha?”教授拔高了声音,环顾四周:“Ahaitha没来吗?”
“Hr!”卡维连忙举起手,书也不要了,揣着手机就往台上走。
编一编,编不下去就说自己没准备好……北大知名混子卡维已经开始想托词,还没上台,手机就收到了新消息,方才一直没反应的艾尔海森发来一段文字,短短几分钟就列了个小提纲,里面分点写了一些论点和论据。
艾尔海森:这是开场的提纲,你先看着讲,后面的我正在写,写好了陆续发给你。
艾尔海森:随你发挥。
随我发挥?是吗。卡维看着手机里的东西,有条有理思路清晰,饶是金融文盲也能略懂一二。
他本来还想糊弄过去,但既然艾尔海森不惜忍着屁股疼把作业糊了,那这个学分不赚不行了。
“Startny,rray.”老教授对他说,有催促的意思。
行,就让你看看北大英语演讲比赛冠军的实力。拿到提纲的卡维瞬间不虚了,简单扫了几眼,脑子里组织下语言,自信地对教授说:“Ok,I’ray.”
艾尔海森打完字就躺回被窝昏睡,迷迷糊糊睡到中午,一觉醒来,就见卡维靠在床头看书,感受到他翻身动静,放下书冲他挑了挑眉。
“你似乎有话想说。”艾尔海森躺在床上看着他嘚瑟。
“我帮你拿了个A+!”卡维眉飞色舞地朝他炫耀:“怎么样?牛不牛逼?”
“哦。”艾尔海森试着爬起来,果,只好继续躺着,闷在被子里说:“那说明我稿子写的好。”
“嘿你这人!”卡维扑上去闹他:“夸我两句会死吗!你就不能夸我两句、夸我两句——”
“尊重客观事实、嘶——”艾尔海森躲他的攻击,不小心动到腰,人都麻了:“你离我远点。”
“情义,没心没肺。”卡维隔着被子抱着他,如此评价,在他可恨的脑瓜上揉了一把:“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晚上吃什么?老子去买。”
“烤鸡和土豆浓汤。”
“知道了,我走啦。”
“等一下。”
被艾尔海森叫住,已经开门的卡维回过头,就见艾尔海森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毫感情地对他说:“pr做的不,谢谢。”
“你是真的烦!”卡维笑着骂他,拎着钥匙出门了。
……………………
多年后,艾尔海森回想起这段经历,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他对卡维产生了过分的信心,以至于后来的他始终坚信,只要他和卡维联手,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天真是原罪。
空一人的办公室里,艾尔海森喝了口咖啡,望着落地窗外灯火璀璨的上海,在灯火中看见自己模糊的倒影。
工作还没做完。他转身回到工位上,继续修改明天上会的PPT。
这次他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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