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莫溦厮混了好几日,白日里忙于修行与比试大会,到了夜里又双修。好不容易破了瓶颈,彼时便正好到了比试大会开场。
磬天门的会场上人乌泱泱一片,各门派衣裳千姿各异,跟争奇斗艳似的。
我如今在这磬天门的地位倒也当得上长老一职了,虽说并非正式,在门外却也有些名号。
莫潋前两日传信说是要回来了,也不知他是去了何处,至今都还未归。于是开场仪式便由我顶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了莫溦对侧。
繁冗的仪式瞧得我昏昏欲睡,只觉得额上一凉瞬间清醒了许多。我摸了摸额头,摸到了一滴水,于是抬首看向上座的莫涂,正好与他对视上。
他眼神不同以往的温和,倒多了几分掌门的威压,那模样活像是年少时授书的夫子抓住了不好好习课的学生,打算私底下与我好好算账一般。
我轻咳一声,连忙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瞧着会场上各大门派的首席弟子们,习惯性地打量着他们的样貌。
唔,这个模样长得倒是俊,但比之莫溦还是欠缺了许多韵味;哟,这个长到倒是一脸正气英挺……
正当我要细看那些首席女弟子时,肩上被拍了一下,身旁便挤了个人进来与我一同坐着。
“呼——可算是赶上了。”
我看着许久不见的莫潋,给他腾了腾位置,就见他伸手端过我茶杯一口饮下后,毫长老形象地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整个人喘息不定。
“……这是开场仪式,你要休息便回你院子去。”
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了许多人的注视,尤为刺背。
莫溦一身寒意,黑着脸死死盯着这边;莫涂亦是加重了几分威压,像是要把我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扔出去……
“你是真狠心啊,我为你奔波找竺生兰,甫一回来你便这般待我。我不过是赶路累着了靠你歇一会儿,你便如此大不满了?”
莫潋装作委屈状,仍是靠在我肩上赖着不动弹。
我抖了抖肩将他推开来,看向莫溦慢悠悠地朝莫潋笑道:“自然,我可是有夫之妇了。”
“什么?”
莫潋撇去一脸轻浮,满面都是惊诧不可置信的模样,甚至下意识抓住我手腕隐隐用力收紧。
这力道让我有些疼得受不住,连忙掰开他的手。
“嘶,手都快给你握断了,你这混账的手劲是真大啊。”
莫潋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将手退进了衣袖当中,神色一改,笑嘻嘻地问道:“是谁啊?不会是莫溦师兄吧?”
“是啊。”我颔首肯定,然后将事情原委悉数告诉了他,“……是我出关后几天正式成的道侣,但大婚的日子尚未定下,正逢比试大会,我想着大会一了,让阿涂为我二人占卜一下。”
“……那也、挺好的。”
他笑了笑了,但我觉得他笑意并未抵达眼底,反倒透着一股沉郁挫败感,还没细看他就撇过脸去了,吊儿郎当的。
“哎哎哎~日后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啰。”
我嗤笑一声,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你那些莺燕红颜,可当得上凡间后宫佳丽三千了。”
“你哪懂……哈啊……”
之后他游魂似的,一边打着哈欠像是极其困倦,眼底润得不行,甚至眼角都泛着红。
“回来太过匆忙,身子实在乏得很,我先歇息去了。”
他声音微哑低沉,带着浓浓的倦意乏力,而后利落起身拍了拍我的肩就这么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竟感觉有几分颓然之意……只是我来不及细想,会场变开始进行比试了。
各大门派会有不同的修习内容,但大致修炼术法分类差不太多,只是各门派心法和修炼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比试大会素来都是用打擂台战的形式进行名次排列,由于门派众多,今日来的便有七十多个。
比试大会要举行十日,前七日便是比试擂台战,后三日用来给各门派暂居休养生息。毕竟磬天门的灵泉在修真界出了名的灵气浓厚,这对于修炼之人而言是最佳补品。
我细看台上的昆峒派的首席弟子昆纠与苍暝门的首席弟子苍祢比试咒术。只见场上符纸纷飞,二人身姿灵活,却是手上结印的动作不断,符纸彼此相击。
咒术于我只是熟稔,不算精通。
看着场上二人左来右往的,一时难分秋色。昆纠咒术运用直来直往,招招凶狠,瞧样子似乎是想要将苍祢一招击败,许是仗着天赋灵力不才想要一面打直击一面打消耗。
果然,苍祢开始有些许吃力,灵力隐隐跟不上咒术消耗,但苍祢咒术用得精巧灵敏,还真给他撑住了,竟伺机用符纸布了一个从未见过却精妙难得的符阵。
只是那阵瞅得我眉头直皱,我竟觉得隐隐有几分邪气。
昆纠为人傲气,一时不察被苍祢困在符阵内,想要寻找到阵眼,却又面对阵法不时的攻击法专注思考,浑身乏术地四下躲避。
苍祢布的阵耗费了太多灵力,一时身体脱力,跌坐在场上,面色略显苍白,苦苦撑着瞧昆纠在阵内躲闪破阵,警惕昆纠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