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过去几日,莫潋托莫涂将一灵玉转交给了我。
即便我没有探查,这灵玉中的灵气已然浓郁溢出,也不知他是如何弄到这么个珍宝。
我拽紧了灵玉,手指轻抚过温润的玉面,心下五味陈杂,忍不住抬首询问莫涂。
“莫潋还未归门?”
“他说正逢人间三月三,花朝节,热闹得要耍些时日再回来。”
瞧莫涂那副可奈何的模样,我倒是信了几分,微微将心中担忧他重伤故意不见我的念头放置一旁。
许是真在人间花朝游玩喝花酒也不一定。
“啊,他还给我了枚溯景石。”
说罢,莫涂便自袖袋中拿出了一枚巴掌大的玄石,捏了个决,溯景石便投出一片光影景象。
正是莫潋在街上四处游逛,对我说哪家摊子的烧饼好吃,哪家的点心香甜,哪家的花街柳巷又换了花魁……
这倒是让我彻底放下心来,嗤笑道:
“瞧他这副德行。”
“不行不行,我也想要些人间吃食解解馋,阿溦。”
我整个人都靠在莫溦怀中,转身揽住他腰身。
“你替我去趟人间买回来可好?”
他奈地抱住我,许是想着一来一回左右不过三日,赶得快的话便不过一日多,便颔首应了。
我欢喜地亲了亲他唇角,惹得莫涂在一旁干咳一声背过身去,像是叹了一口孤家寡人的气。
“你们呐……”
“莫涂,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寻个道侣了。”
我嬉笑着,实在想不出莫涂有了道侣的模样,但是近来听闻莫涂与崆婺门的闻妧珩道长走得近,倒是实属难得了。
“魔祟未平,门中事物繁琐,我可不似尔等闲人有空余沉沦红尘。”
莫涂揶揄着侧首扫了我与莫溦一眼,完全就是一副兄父做派的宗门之主。
看来是真意于男女之情。
“分明是阿溦修的情道,怎的比之阿溦更像是你修了情道?”
我一遍暗中偷摸着莫溦紧致流畅的腰身,看莫溦僵着身子,面上慢慢浮上一片浅粉,红了耳尖,眼角含着隐忍,不动声色地睨了我一眼,竟带了些许风情,平白惹人心动。
我凑近想要亲亲他,占占便宜。他撇开脸躲了,呼吸微促,将我放在他腰间作乱的手捉住,责怪似的看着我,又看了一眼背过身的莫涂。
我状似不满地撇了撇嘴,还是趁他不注意在他唇上香了一口。
“……咳咳。”莫涂晃着头,想是忍受不了我二人这般,便道:“罢了,就不叨扰你二人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莫涂走后,我嬉笑着按着莫溦亲了一遍又一遍,直吻得莫溦神色略显恍惚,在灵泉里荒唐了好几回。
莫溦将我一切安顿好后,叫寅朱好生照看我不得远离,在我身上放了好些防身的法器,又设了护心法印,这才略微放心地飞去了凡界为我买零嘴。
我见这天色不,又有莫潋给我寻的灵玉,已经能出了灵泉,便在院子里吹吹风,叫寅朱去泡灵茶。
我把玩着莫潋赔给我的琉璃杯,听自汩重殿传来弟子的诵课声,心中倒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寅朱端来泡好的灵茶,为我沏了一杯,有模有样的。
我接过寅朱递来的茶杯,浅浅抿一口,唇齿留香,见她正满怀期待的瞧着我,不由得心思辗转,蹙了蹙眉。
“寅朱,这茶似乎有些不大对味儿。”
寅朱愕不已,就是未曾想我会是这般,连忙又倒了一杯自己饮下。
“怎会呢?这茶还是好……”
寅朱面上困惑尚未褪去,呆怔地看了我一眼便身子一软,被我接在怀中昏睡了过去。
我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髻,轻轻一叹。
“这茶好得很,寅朱长大了,茶艺也学得甚好。”
我把她安置在了树下的藤椅上。
莫溦嫌我躺在树干上没个正形,便去讨教铸机阁的人设了张图,给我做了这么个藤椅。
替寅朱盖好一件薄衾,我便用灵玉催使飞行法器去了念罚山。
念罚山四周清幽,山崖底下幽潭深且寒意重重,但灵气稀薄,不适合修炼。
磬天门在此设了地牢,又附了云雷阵。
因是罚有过弟子禁闭,一般弟子都不允进出此处。
刚到寒潭附近,便是一阵湿寒之气扑面而来。
如今灵力修为使不了多少,一时觉着寒意入骨,不免打了个哆嗦。
我正欲再向寒潭一步踏近,脑海便传来一名女子暴怒呵斥的声音。
“该死的下贱修士,快放本尊出去!”
我静静听她谩骂了好一会儿,等她安静些,我才问到:“你叫什么?”
我才出声,寒潭底下又是一阵谩骂,等她骂累了,我又问一次。
“呵,你居然还没死?低贱修士怎配得知本尊名讳?”
她冷笑一声,言语中尽是不屑与轻视。
“你是一人偷跑到此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