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阎希平背对着顾德全道:
“今天,太太跟我吵架了。”
他主动提,顾德全就敢问了:
“卑职听府里的人说了一些。说是您跟太太晚饭都没吃,就从外面回了来。您罚太太抄写诗文,说是今晚不抄满一百张纸,便不许他吃饭或睡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继英欺负我。”
“什么?!”顾德全闻言,又惊又怒,双手箍得紧了些,原本波澜不惊的男低音当即上扬了一个八度:
“他吃了豹子胆了吗!李继英怎么敢做这种事!他伤到您哪儿了?!让卑职看看!”
他看见督军从被子里拱出整个脑袋,又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督军慢慢地从被子里挤出一只雪白的手。
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督军眼神高深莫测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这里。”
顾德全凝神细细盯了那嘴唇半晌。
末了,他到底只看出来颜色粉、形状美,跟平常一样的粉和美,旁的一所获,不由犹豫着问:
“太太……他对您的嘴做了什么?”
“今天我们在俱乐部里,遇到了一个诗人。晚上吃饭的时候,继英神情不对,说的话也阴阳怪气的,还非跟我争,说人家小章——就是那个诗人的丹凤眼,是‘眯眯眼’。小章明明有对双眼皮,眼睛的形状也算得好看,怎么能叫眯眯眼呢?只是没有继英的大而已。我听了继英的话,感觉很不喜欢,就批评了他两句。他居然很不服气地顶撞我,说,我管他管得,他就说不得我一句?反驳都不行?我说,是,‘你是我的太太,只有丈夫管太太的,没听说谁家的太太能做丈夫的主。你的确没资格管我。你也不准反驳我。’我说完,看见他还在瞪我,一副比之前更不服气的样子,我就发了火,拍了桌。当时继英那边有一盆挺烫挺满的汤,我一拍桌子,那汤就溅了出来,烫到了继英的手。我让继英赶快去处理伤口,继英不听。他从桌上抓了一把柠檬片,塞在自己嘴巴里嚼烂了,然后冲到我面前,非得要亲我。”
顾德全光是听着,就感觉齿根阵阵发涩发痛。
吞了口唾液,他九分愤怒一分疑惑地问:“李继英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您?柠檬片?这……”
“继英说,我不要他管,是不是喜欢被那个嘴巴酸溜溜的管?说我要‘酸溜溜’是吧?就给我‘酸溜溜’!他亲完我,还故意气我,问我,‘够不够酸了?督军大人,喜不喜欢?啊?’”
阎希平越回忆,越恼火:
“不止这样,他还冲出去到舞厅里,抓着人家小章痛打了一顿,也不管会不会丢我的脸。这野小子!真是够呛……气死我了!我改主意了,我非要这小子抄满两百页纸不可!对了,还有,不许像小时候一样——不许他越写字儿越大!不准他写超过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字!”
说着他就要按电铃去叫副官来,让副官把新命令传达给李继英。
顾德全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大帅,您别生气,一百张太太今晚抄不完的,明天我去帮您传令——假如明天您还坚持要罚他的话——也来得及。好不好,大帅?”
“你怎么帮继英?你不向着我了?”
顾德全把他冰凉的指尖含在火热的嘴里,轻轻地吮吸,又拿五指揉搓,等到搓热了些,才拿出来,把它按到自己体温略低一些的胸口:“大帅,民间有句俗话,叫作‘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恩情似海深’。您跟太太做了也有大半年的夫妻了,早就过了百日。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想,可能比您跟太太两个人认为得都要深。您看,您跟太太吵架吵得激烈,却还怕当真烫伤了他。您最在气头上的时刻也没忘了关心他。至于太太,他也一样,他是因为对您——”
阎希平用力一摁他的乳头,打断了他:
“什么感情?你尽胡扯!我对那种法天、居然强行给自己丈夫喂柠檬片的野小子,能有个屁的感情!”
他语气尤然带着怒意,手指却在碾摁过后,换做了在顾德全变成了暗红的乳粒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弹拨。
顾德全根本受不得来自督军的任何撩动,当即双臂发力,将被子连同督军一齐抱起,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阎希平对着他微红的英武面孔,故意歪了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
“想干嘛啊?德全?”
“我想……换个姿势跟大帅说话。”
他将双手伸到被子里,握住督军纤瘦的腰身,调整了督军的姿势,让督军披着鸭绒被,以他的胸口为凳子,双腿分开地坐在他身上。
而他的嘴,正对着督军被迫敞开的腿心。
督军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里先是惊诧,接着闪过了一点了然的笑意:
“从哪儿学来的?”
顾德全热着脸坦诚道:“从卑职的梦里。去年有一次梦见过。一梦过,就再也忘不了了。去年的秋天,卑职不是忙着组建和训练警卫团么?晚上经常在营地里赶不回来,卑职……我……就幻想着现在这个姿势……闭着眼睛,张开嘴,想象能舔到大帅的宝贝……然后,手一边就在下面自我解决。往往这样弄了没多久,就射出来了。”
阎希平有了这么一个既温柔火热,又会做新奇春梦的顾团长,就暂时把野小子太太丢到了一边。
他垂着视线,笑着问顾德全:
“本帅很想赏一赏自己能干的顾团长。想赏他今夜梦想成真。就是不晓得,本帅的顾团长,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不值钱的赏赐呢?”
顾德全终于是到了忍可忍的地步!双手紧紧握住了督军的腰,仿佛是往嘴里急不可待地猛“送”,他将督军连人带被子一起,往嘴巴拉进。
湿烫的唇瓣大张,他隔着雪白绸裤,就把督军柔软的性器大口含了住。
“啊……”
阎希平双手紧攥着鸭绒被,闭上眼睛,用力地扬起头。
顾德全眼里是那道由督军脖颈拉扯出的流畅而性感的弧度,心里深感可惜。可惜人只有一张嘴,他含住了督军软嫩的宝贝,就不能再分出嘴去吮吸督军硬韧凸起的喉结。
下面的口腔里,他灵活滚烫的舌头疯狂旋转,大肆搔刮着性器,辅以口腔的滋滋啧啧的猛嘬,顷刻间就把宝贝吸得勃起变硬。
“啊、德全、不……别撕我的裤子——”
顾德全眼里是迷蒙的一片,脑中也是迷蒙的,只有督军隐隐约约的呻吟抵达了意识深处,激起了他更猛烈的情潮。他用牙咬住绸缎,生生撕开了督军腿心的布料,让那雪白的茎身顶着一枚粉润的龟头,从裤子的裂缝里,湿漉漉、俏生生地弹出。
他的脑子里陡然浮现了半句不合时宜的诗:
“一枝红杏出墙来。”
眼前的是最艳情边的春光,是诱人的气味;是督军敏感脆弱又蛊惑人心的宝贝,是来自督军身体的色香。
他一口嘬住了红杏,饥渴地、难耐地收紧双颊,使劲吮吸着顶端汩汩流出的微咸的汁液。
“德全……轻点……啊……”
督军薄薄的腰肢在他宽大的掌心里颤抖,他闭上了眼睛,全然沉浸在了吮吸和吞咽当中。
阎希平只觉得,使浑身酸麻的电流,正源源不断地自下体顶端闪现,强势而情地击打着他的全身。
“滋滋咕咕”的嘬吸吞咽声响起,阎希平双手力地松开了被褥,改为抓住了顾德全浓密的头发。
尽管含住龟头的唇舌强势比,阎希平却不觉得讨厌,因为深知德全对自己,是只有敬和爱,不会有半点其它心思。他经受不住地一揪手中发丝:
“可以了,德全,不要嘴……要——”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是顾德全跟他调换了上下的位置。顾德全骑跨上他的腰,一手背在身后,抓住了他满是液体的硬物,往菊穴里送去;另一只手不断爱抚着他的喉结和胸口,最后来到了他的肚脐,满怀怜惜地上上下下,用指尖不断爱抚:
“大帅这里好敏感……每次摸大帅的这里,大帅的宝贝就要变得更硬一些。”
“哈,别弄了,德全,”阎希平合不拢嘴唇,仰着头不断喘气,“痒死了,别再摸我,我——要受不了了——唔!”
性器被仿佛生满小舌的内壁吞没,顾德全腰臀起伏间,那些舌头就快速地狂舔着阴茎表皮。
尤其是贲突的经络,更是被舌头格外地照顾了一遍又一遍。
屁股抬起砸落的速度渐快,性器挨“小舌”猛舔的频率也随之加快。
且性器越被吞没,越是深入,最后居然让一截格外弯曲紧窄的肠内地段含了住。
顾德全还在高速地起起伏伏。
阎希平双眼微微失神,随顾德全持续不断地提速,他的眸光逐渐失去了焦点。
他的下身,随顾德全的动作,被那紧窄的可怕的一段不停地箍住、狠狠摩擦、快速吐出、又被箍住、更狠地摩擦、更快速地吐出……
什么时候高潮射出了精液,阎希平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射精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意识。
顾德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跟引起大帅夫妻矛盾的章诗人碰了面。
翌日中午,他从大帅的办公楼里出来,恰逢一个丹凤眼、面貌端正清秀,皮肤比他略黑一点的陌生人往里进。
“你是谁?”
“我是大帅的客人,我叫章云清。”
夜里还能劝解大帅劝得四平八稳,及至人当真出现在了眼前,顾德全一蹙眉,忍不住挡了那人的去路。
“劳驾,让一让。”
章云清也皱起了眉,居然挺胸抬头,主动撞向了他。
顾德全惊讶间,原地不动,受了对方有气力的一撞:
“没听说大帅今天有名叫‘章云清’的客人。”
“哼,阎先生说了,我想见他,可以随时到督军府来。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听不懂话?没读过书吗?我叫你让一让,你听不明白吗?”
见章云清如此趾高气扬,拿鼻孔对着自己,顾德全眉头皱得越紧:
“大帅在办公!你这不懂规矩的东西,没经通报!就敢往里硬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