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以为丹歌是出来找他的伯朗示意他跟上。
丹歌转过头，看着被留在原地，罩在阴影里的季明泽，没抽完的烟在沉沉的夜色中明明灭灭，一瞬间竟让人有点心疼。
爱情使人盲目啊！这种事确实非理性可以控制。
他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却还是没忍住，“季明泽，抽完了就快进来吧！”
“嗳，来了。”季明泽直接按灭了手里的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抹柔和的笑意挂在脸上，丝毫不像是刚刚表白被拒的人。
丹歌想到四个字——强颜欢笑。
眼瞅着就临近十一了，季宁也把各项安排提上了日程。S市和Z市离着不太远，只需要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她一开始的打算是直接开车去。
本来这边有两辆车足够了，但突然多出了丹歌他们三个，显然车里的位置又变得不是很充裕，季宁一时犯了难，季明泽自告奋勇，他本来就是Z市本市人，可以把车开过来，载着丹歌他们，这样基本行程算是大致定了下来。
至于安排的剧目，最后敲定了《黑执事，这部剧虽然比较老，但是群众基础广泛，观众缘好，华丽又繁复的英伦风格，也比较适合女多男少的社团。
本来一开始是没有丹歌他们的，后来季宁就在不影响一开始计划的基础上加进了几个人物，丹歌他们戏份不多，主要是充充场面亮亮相。
十一那天季明泽四点就过来敲丹歌他们的门，国庆正是客流高峰期，所以只能提早上路开人潮。
“早！”丹歌一开门看到一身板正西装的季明泽站在外面，恍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中世纪，虽然标志性的燕尾服外套没穿，可小马甲和西裤很好的突出了他肩宽腿长的优点。
“早，我来接你们。”丹歌看他，他也在认认真真打量丹歌。
丹歌穿着一身三件套的西服，里面是一件纯色的衬衫，上面系着一条红白相间的花式长领带，深色的小马甲把他的腰身收得更细，线条匀称漂亮。
外套是一件红色的长风衣，按说红色的衣服穿在男生身上多多少少会带着点违和感，可穿在他身上明艳又活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撮跳动的小火苗，风衣被袖套环箍在了手肘处，显示出一丝落拓不羁的随性。
“管家先生，今天真的好帅啊！”丹歌真心实意地夸奖道。
“就今天？”季明泽绷着脸。
“今天更帅！”
季明泽对丹歌的夸赞很是受用，抿了抿极力想要上扬的嘴角。
丹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扭过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季明泽忍俊不禁，“你是老鸨吗？”
“来了来了，妈妈莫急！”路千捏着矫揉造作的嗓子，穿着一身黑袍，反倒像个黑巫师。
后面跟着穿着三件套西装的伯朗，他的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比起学生更像是一个商务精英。
丹歌中气十足，“走了！出发！”
“他昨晚睡得很晚？”季明泽抬头撩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后座小鸡啄米一般，头不断点来点去的丹歌，饶是他车开得又快又稳，也让他开始左摇右晃。
“没，昨晚睡得挺早的，但他就是起不了太早。”坐在副驾驶的路千转过头，“伯朗，你让他躺你腿上，让他眯一会儿。”
伯朗也正有此意，他往另一侧靠了靠让自己紧挨着车门，给丹歌留出多一点的空间，能让他一会儿睡得宽敞一些，调整好后，才一手扶住丹歌的肩膀，一手轻轻托住他的头，慢慢把他平放到自己腿上。
睡梦中的丹歌蹭了蹭那条硬邦邦的大腿似乎对硬度颇有不满，但是也聊胜于吧，找了个稍微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的睡着了。
“二货。”路千笑骂，转过头歪在挡风玻璃上闭上眼，“一会儿到了服务区，换我开。”
季明泽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时不时把目光放到后座的两人身上，伯朗正用两指捻丹歌的头发，这种动作对于同性来说，有点过于亲密了吧？
如果那天他没有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严词警告自己，他绝对会怀疑这个人的真正动机……也许只是出于习惯使然，季明泽倒是听丹歌提起过，他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到了服务区，丹歌还是没有一点醒的迹象，伯朗也没动，在车上继续做人肉抱枕，季明泽和路千下来抽了一支烟，和前面的两辆车的人汇合。
“咱们的车一会儿直接停到S市地铁站的停车场，然后坐地铁去，你们跟着我们的车走就成。”季宁考虑到他们是外地牌照不能开进市区，这个时候打车恐怕比较堵，只能通过地铁了，比较快也不会耽误时间。
路千他们点点头，这个一早就说好了，没什么异议。
男生抽完烟，女生上完厕所，纷纷上车继续下半段路程。
到了停车场，丹歌依旧没醒，如果路千不是说他一早就睡了，还以为他是昨天彻夜通宵去了。
“丹歌，醒醒！”伯朗拍拍丹歌的肩膀，“到地铁上再睡。”
“知……道……了……”丹歌哑着嗓子，耗了两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迅速地滚下车。
终于到了S市！他们的十一假期算是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