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昭!”黎贞一看到许策昭就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拉住他,“是我,是父亲啊。”
许策昭一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厌恶感如潮水一般淹没他,他甩开黎贞,斥道:“你怎么来了?!谁放你进来的!”
黎贞十年前拿着一笔巨款离开,在国外吃喝嫖赌,很快便坐吃山空,又要养情人花去不少,只能回来跟黎项商量着从许典的遗产里分一杯羹,现下眼看着遗产望,黎项又全心全意盯着那个钱家的大少爷,没心思管自己,自己手头紧,又改不掉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已然山穷水尽,才不得已找上门来。
“你一直不愿意见我,我很想你,我的儿子,父亲真的知道了,我们谈谈吧,算我求你,好吗?”
许策昭蹙眉,思索片刻,转头扶住尤暄肩膀,在他额头亲了亲:“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尤暄点点头,在他耳边轻声交代,让他小心。
“我知道。”许策昭答应下来,转头看向黎贞,“我们到别的地方谈,但刚才你吓到他了,你要跟他道歉。”
黎贞以为自己听了,许策昭让他,他的亲生父亲,和一个Oga道歉?!
黎贞的脸色极差,但在许策昭“不道歉就不谈了”的威胁下,他缓缓看向尤暄,挤出了一句“对不起”。
但尤暄并不在意那句对不起,只看着许策昭,交代他谈完就回来,他等他吃晚饭。
门这才关上,许策昭方才在尤暄面前掩饰的厌恶才彻底爆发出来,他看也没看黎贞一眼,往电梯口走,背影冷漠:“走吧。”
一小时后,大门打开,许策昭走进来。
尤暄在吧台前喝果汁,许策昭看了眼时间,距离平时的晚饭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
“饿了吗?”许策昭站到尤暄身后,双手撑在吧台上,把尤暄拢到自己怀里,“他死缠烂打,花了点时间。”
尤暄摇头,转身面对许策昭,帮他解开领带:“他没有为难你吧?”
“本来不想理会他的,但他竟然敢来打扰你,是我疏忽了,我已经交代小区保安,以后不让他进来。”许策昭嗅着尤暄发丝,让清淡的香草清香安抚自己烦躁的心,“他没有黎项那么精明,稍微套一下话就告诉我了,黎项果然想成为钱家的姑爷,倚靠钱家,钱鸿达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会被他握在手心,成为制衡钱英达的工具。”
尤暄蹙眉:“他竟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不放过。”
“黎贞,黎项,都是一种人,这种从普通人意外受到青睐攀上高枝的人,一旦触碰名利场,就会被欲望侵蚀,迷失自我。”许策昭靠着尤暄肩膀,“我祖父小时候一直说黎贞不好,我为此还跟他争吵过很多次,现在看来我跟我爸都没看穿他,还是我祖父阅人数,一眼看穿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要是能重来就好了。”
或许他早点发现黎贞是什么人,也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尤暄抱住许策昭,把他从往事中拉回现实:“是我心软了,没在你回家之前把他赶走,让你见了他,又想起伤心事。”
许策昭嗅着尤暄的信息素,温和的,安心的,他用鼻尖蹭着尤暄腺体。
“做点什么。”
尤暄:“什么?”
许策昭撩开尤暄头发,呼吸扑打在尤暄颈间。
“我说做点什么,让我忘掉那些事。”
尤暄明白了,但没有动:“要先吃饭。”
“知道了。”许策昭松开他,“赶紧吃完就可以了吧。”
尤暄看着立刻坐到饭桌前的许策昭,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但愿是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