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为何不一起住,这里明明有两间卧室。
他说,哪有小姑娘同大男人住一起的道理。
再后来,他忙着到各地出差看项目谈投资,陆文珊也开始了自己在外企的工作,两个人各忙各的。
2011年1月,陆文珊发信息给李岩,想同他约时间一起返回深港过春节,但是没有得到李岩的回复,她又给他打电话,才发现其手机已关机。自此,李岩的手机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她去他的公司,有人告诉她说李岩出国考察了。几个月后她再次去他公司时,却被物业告知李岩的公司已解散。
她又在帝都待了两年,将工作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整理那些曲谱。她一张张地誊抄、练习、录音演奏,想着,终有一日李岩会回来。
直到完成最后一个乐章,她才决定要暂时放过自己。
今天,当她再次回到这里,往日的一幕幕又电影画面般浮现出来。
陆文珊蜷缩在沙发上,止不住地抽泣、颤抖,然后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喂……”她将压在身底的手机抽出来,迷迷糊糊地点了接听,“说话啊。”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几秒钟后,她从沙发上撑起身体,仔细看了看手机,才发现刚刚接通的是FaTi,屏幕里的人正用惊诧的眼光看着她。
与她视频通话的人是刘铮。
她没有开灯,室内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
“你在哪里?”刘铮几乎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与你有关吗?”陆文珊用低哑的声音反问。
若不是刚刚被惊醒在慌乱中接听了手机,她是断然不会在此时与刘铮视频通话的。
眼肿、鼻塞、声音沙哑,被泪水打湿的刘海凌乱地贴在脸上。她先是觉得尴尬,而后又觉得所谓了,最好是自己的样子能将刘铮吓跑。
“陆文珊,你到底怎么了?”刘铮停顿了几秒,“你去把灯打开。”
陆文珊起身,去开了一盏落地灯。
“你为什么哭?”刘铮问。
“与你关。”
“我当然知道与我关。但你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可以同我讲的。”刘铮不再用刚刚冰冷的语气,此刻反倒是一副想要安慰陆文珊的样子。
“你真的不需要理我,都是些旧事,我只是一时情绪失控。”
“你在哪里?”刘铮追问。
“帝都。”陆文珊不想就这个问题同他纠扯。
“好,我明天过来找你。”说这话时,刘铮没有犹豫,“早点休息。”
“晚安。”
说罢两个人挂了电话。
陆文珊当然明白刘铮的用意,只是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如两年前那样,暂时地忘掉旧事,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