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砚对着电话皱起了眉:
“妈,你怎么还真回来了?问我陶婉莹的联系方式?她当初走,就是不想用恩人的名义对咱们家道德绑架。
她一出现,你就大张旗鼓的联系,不怕再把她吓走?
她是个成年人,她身世是可怜了些,但并不代表,她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
她是个有自己傲骨的人,她不想一辈子受咱们家的照顾,我觉得,用别人可以接受的方式,那叫照顾,用别人法接受的方式,那是强迫。”
听筒里传来一阵叹息:
“我并不是想要弥补她什么,毕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了,我还挺想她的。就日常的吃个饭也不行吗?”
程书砚可以理解自己母亲的心情,程家就他一个孩子,她几乎把陶婉莹当女儿养,会想念,会牵挂,人之常情。
程书砚稍稍有些心软,压低了声音答应:
“我询问一下她的意见,若是她不想,就作罢。”
程书砚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想好了措辞,给陶婉莹编辑了一条微信。
秦思雪下课前,看了每个学生的画作,指点了每个人的不足,最后才轮到了姜岸。
秦思雪自以为自己见过大风大浪,对什么样的画作都不会感到惊讶,却还是在姜岸的画板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岸画出来的东西,她实在不敢恭维,甚至,都不太愿意承认,这是出自她的课堂。
同学们也看着这个一直在舞台上闪耀的大明星的画作,憋了一肚子的笑,根本不敢溢出口。
秦思雪尴尬的挠了挠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指点,这画要是真要改,一个线条都不能留,秦思雪怯生生的开了口:
“术,术业有专攻。这位同学,你可能走了教室,音乐系最近来了位顶尖的钢琴家,我觉得,如果你去她那里,搞不好更能发挥你的价值。”
姜岸看:秦思雪一脸纠结,人也有些局促,好像想要表达心里的感受,又怕冷水泼的太狠厉伤到他。
姜岸抿嘴轻笑:
“我知道你想说我画的难看,但也不至于,把我往别的系推吧?谁都有短板,我弥补一下,下次再来!”
姜岸说完,收起画笔,背起画板就走,他身上有一种孤傲的氛围感,即使他画画的很烂,起身的瞬间,还是很耀眼。
秦思雪看着姜岸离开的背影,心底满是咆哮,好想开个小号,找个树洞,对着树洞咆哮:
“啊啊啊,我追了多年的爱豆,突然来上我的课,还被我情的规劝他去学别的,看他走出教室的瞬间,有些落寞,这可怎么办?我是不是很残忍?”
秦思雪走出教室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根本不知道,姜岸动作很快,退团回国后,他的第一条微博,发了一张奇丑比的画作。
粉丝们一拥而上,纷纷开始留言:
“敢问,这是哪个抽象大师画的?这怕是用脚画的?”
“你团也不要了,舞台也不要了,就是为了画这玩意儿回的国?”
“对不起,虽然你是我爱豆,但这画,连我这个粉丝,都法包容!”